他那私塾日日都是巳时开始授课,一共七个学生,偶尔有人迟到,但不刮风雨顾九去看,吴既明永远在巳时前便已经到了学堂。
虽都是外伤,可确是磨人,顾九翻也疼,不动也疼,恨不能以着地倒立睡,天将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也想学识字。”顾九说:“你说我要让吴先生教我,他能愿意吗?”
她问外面驾车的叶十叁:“十叁,你识字么?”
“他敢不愿意,”
车停,顾九掀开帘坐起,远远地看着手上握着本书的吴既明。
他像个大夫:“早晚各一次,伤暂时莫要碰就好。”
“那我、我要怎么跟吴先生说呢?”
叶十叁想起昨晚吴既明耍招拖延时间还牙。
“……”
“不可。”
没想到猎熊的后劲这么大……
吴既明眉心发:“万万不可。”
“就说我想学写字吗,会不会有些唐突了?”
倒也是这个理。
里面垫上两床上好的褥,躺上去再一想能见着吴既明,比房里的床还要舒服些。
顾九这才想起她还没问吴既明的既明,是哪个,哪个鸣。
“不可。”
他今天发得早,顾九就知他为了授课会特地换上一净衣服。看着那一抹颀的竹绿,登时觉他周围坐着摇晃脑读书的生徒们都好像竹林地里的土笋似的。
“那我明天还能去练吗?”她问。
怕是说了她也不知。
“那就打到他愿意为止。”
到了九里镇外的山包已是半个时辰后,风将少年们的朗朗读书声捎到顾九耳朵里。
顾九顿时比失了那一车绫罗绸缎还要难过,就连和吴既明逗闷的心思都没了,看着人离去后便上了床。
叶十叁看着她的神很怪异:“你昨日将人掳回寨中时怎不觉得唐突了?”
“哎,那不行。”顾九赶:“吴先生是我夫君,打他便等同于打我。”
起来后便听见外面有人牵,怕是要送吴既明去镇上了。
车比起车要慢上不少,也稳上不少。
吃了叁个大馒二两卤一个大,顾九打了个响亮的嗝,而后便差人了辆车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那可以去打兔吗?”
“捉鱼呢?”
顾九还在纠结刚才那事。
“识得几个,但不多。”叶十叁的声音传来:“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