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下着绵密的雪,云澹捏着荀肆手问:“今日赏雪了吗?”
荀肆摇头:“没呢。午后带着修年修玉练功夫来着。”
“贤妃何时归?”云澹听荀肆说起修玉,顺口问一句贤妃的归期,修玉不在荀肆身前,她也能少一些聒噪。
“昨日收到信,信中说她父亲病的流连,恐怕还要待些时日。”
“那便待着好了。”
云澹想去看雪。
宫墙的初雪最好看。于是命人为二人包裹严实便拉着荀肆出了门。
二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云澹将荀肆的手攥在手心,想起陇原雪多便问她:“比起陇原的雪如何?”
荀肆回头望望:的确与陇原不同。
陇原的雪,漫天遍野大片大片的落,瞬间天地白成一线。京城的雪,细而绵密,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红的灯笼白的雪,顶着雪帽子的石雕。
“各有千秋。”
云澹的手紧了紧。二人无声的走,直上了宫墙。
前头是一片烟火人间。放眼望去,楼阁层层叠叠,伴着三缕两缕青烟,三声两声犬吠,人间是雪,雪是人间。
荀肆进宫这么久,第一回 真心实意觉得京城这样值得细细端详。
云澹见她不言语,轻声问她:“可入了眼?”
“嗯!”荀肆点头:“好看的臣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便多看会儿。”云澹担忧她冷,揽住她肩膀,将她揽向自己。荀肆并未推拒,在他怀中赏了大义十一年的第一场雪。
一场很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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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舍东舍西水生(十八) 你倒是跟云珞相……
荀肆第二日早起之时, 猛的想起云澹昨夜在城墙之上,印在她脸颊上的吻。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哦对。荀肆真心实意觉得眼前景致好, 在云澹怀中说道:“这雪下的真好,以后每场雪都来看。就这么定了。”
话音落了,感觉到云澹的身子紧了紧,而后侧低过头再她脸颊轻轻一吻,停留许久。
要么说万岁爷这人不好把脉呢,就那么句话,也值得他亲一口。
收拾妥当奔了宫外。
这会儿又念起了云澹的好。真是愿意让自己由着性子胡闹,单说这皇后出宫的事, 换哪一个皇上兴许都不行。
万岁爷好人讷!
荀肆这回出宫将北星也带着了。北星从前与那些人打过几回交道,可以前去探看是否有陇原城里见过的人。
几个人并未直接去那小院,而是在小巷口找了家茶楼, 上了二楼的隔间, 看着窗外。
“近了打草惊蛇。定西看看可有与你交过手的人, 北星看看可有你的故人。”荀肆丢了一颗瓜子进口中, 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得嘞!您先吃着喝着,这事儿交给咱们办了。但肆姑娘, 送到府衙那几个人不去审?”
“那几个人可轮不到咱们审, 大理寺和刑部又不是吃素的。晚上回宫前问问审的如何了。”
几人说着话,定西突然指着楼下:“看到昨儿帮我打架的人了。王爷身边的人。”
荀肆低头一看, 这人她有印象:“快去谢谢人家。”踢了定西一脚。
定西赶忙下了楼奔出去,喊了声:“付饶。”这一架打出了兄弟情,直呼人家名讳了。
“定西兄弟怎么出宫了?”付饶问他。
“还是为着昨儿的事儿。不仅我来了, 肆姑娘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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