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轲哥哥,方才与你在茶楼的是谁啊?”
事实上,她已知晓那人是谁,也知晓他想什么,但她还是希望李轲亲自告诉她。
“那是当今礼侍郎魏询。”李轲为她倒杯,放在手边等它凉一些。
她对自己……又是什么心思?
他抿着,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六月烈日之暴晒,张与焦躁的心在他腔之中翻。十几年来,即便是如乡试这般重要的时候,他也从没如此慌过。无论何时,他总以为自己是镇静从容的。但今日,他知晓了,是他没遇上这个令他患得患失的人。
这样的猜想令李轲无法思,他脱而:“是你。心上人是你。”
方才与魏侍郎的话,不知阿乐听到多少,是否会误会他有旁的心思?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他前,幼时拉着他豆腐的阿乐,吴郡相逢时追赶他的阿乐,府试前为他去寺里求平安符的阿乐,书院里与他朝夕相的阿乐……
“阿乐,我心悦你。”
但还没等他将自己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句说,就听梁乐说:“我方才听你说,你有心上人啦?是谁家姑娘,我可识得?”
纷的思绪、心中的不安缠于他的躯之,几乎剪不断、理不清。
他是何时生的心思,他已不知晓。也许是与她重逢时,也许是更早,在他四望无人之时。
他直起,站在梁乐跟前,微微低,注视着她的双。
可此时,真的面对她,他只觉得自己将好容易拼凑而成的句囫囵在中嚼了又咽,几番措辞,亦无法将满腔的绪说。如此反复几次,他脆放弃了那些繁复的辞藻,放弃了平日里文章时所用到雕文织采。
她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并未被李轲猜到,他只忧心梁乐是否会多想。她问起“谁家姑娘”的时候,竟也不见一丝不快,莫非她果真对自己、对自己并无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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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今日在茶楼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知晓,这样隐秘的心思他已无法藏住。
他曾在梁夫人面前宣之于。那一刻他毫无惧怕、信心十足,明一切。
梁乐想了一路,除了她之外,李轲本就不认识旁的姑娘。便是有说上过几句话的,态度也是差得很。那他所谓的“心上人”还能有谁?
他的面上像是有了几分忐忑。
他终是定决心,总归今日他已取得举人功名,更是名解元,来日的会试中榜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她可听见自己的回答……
他顿了顿,质朴而有力的句从他中说。
她心中分明,但少女的怀总归浪漫,她刻意将这事提起,等待着李轲亲对她说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