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意识将可能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总不会是江一寒,“是上回那个警察?还是那晚和你在酒店过夜的人。”
段天边本来还想着好聚好散,此时见他一副“我看你能说什么”的表,咙几乎要忍得火。
这是段天边在那天之后,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告知程泽她当时的绪。
“程泽,你不会明白我那天的心,但凡我带了枪,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我在上不算多勇敢,也不死钻角尖,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给我回应,我大概也就放弃了,可你永远是那样,不,不拒绝,等着别人走过来把东西到你手里,再轻飘飘地说一声‘谢谢’,态度暧昧,若即若离,不别人在你手里的是死,还是一颗真心,在你里好像都没差别。”
她实话实说,“已经约了人。”
这份希望最后被他碾得连渣都不剩。
可看着那双不再为他所动的睛,又觉得事实如此,尘埃落定。
“当初我们结婚太过草率,你不怎么喜我,我知,很多事我也没打算怪你上,是我自己一厢愿,被猪油蒙了心,但老娘自认从没有迫你。”
程泽盯着她,语气沉沉的,“我有这么差劲?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婚都离了,你大可放开了说。”
“当年?”段天边了拇指,上面还有摁过印泥后的红痕,“当年你的阅读理解还能拿满分呢,怎么现在还非得我掰碎了给你听?”
酒店过夜。
这觉实在太糟糕了。
程泽一时被噎住,半晌才着脸开,“是与我没关系,你想和谁吃饭,想和多少人玩都没必要和我代,但别忘了我们之前约好的,别闹到爸妈面前。”
刚离完婚就急着约在一起吃饭的人?
她像是一只破茧的蝴蝶,在他还没适应这大落差时,已然完转换成了新的角。
或许她算不上什么专的人,但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她确实只喜过程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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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被她这句话中的狠意给镇住。
段天边却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激起了怒意,冷冷:“我看你才是误会了,程泽,我答应暂时不说,只是怕离婚的事太突然,他们无法接受,并不代表我想一辈都在他们面前和你保持这貌合神离的关系。”
不是没有得到过回应,他们牵过手,接过吻,谈过恋,纵然他不曾说过喜,也是实打实地给了希望。
她想,忍个。
“我当时猜你总归不讨厌我,电视剧里不都喜那么演?你浪回,我得偿所愿,多百看不厌令人心醉的节……”段天边轻笑,“可当真的亲看见那恶心的场面,我才知都是狗。”
程泽动了动,本能让他意识地想要辩解。
可当他望向她,又发现她脸上的表平静到有些绝,神不再复以往的委屈、不甘、愤怒,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不太愉快的往事。
脑一晃,段天边才想起来还有过这么件事,想起了十七,莫名生一对不起苏源的愧疚。
……他好像没什么能辩解的了。
她心倏然烦躁,于是对着程泽的语气也糟糕起来,一张漂亮的脸变得冷冰冰的,“和你有关系?”
“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