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2/2)

“殿是有何心事？”

赵蕴是给几分颜就开染坊的主，被连舒和呛了，又被哄着“说不准你就能赢我，加把劲”，训得服服帖帖。

不过是手指戳了戳他腰侧，李瑛却顺势朝着使力的方向，扑通一要摔去。

好得很。”赵蕴被她取笑够了，哼哼气，“你就是这样，不愿帮我，还要挖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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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酒？”赵蕴意识要避开，却被他住手腕，过的掌心裹住她腕骨，她拧起眉，正要再问他，李瑛又飞快松开。

再说李瑛，双夹于腹，临阵以待。独他自己明白，吃了那御前赏赐的甘羹，一饮而尽后虽觉气血充沛，仍不免昏脑涨。好在居鞘被敲打过后，哪怕惧于连舒和表面嚣张，也不敢贸然与李瑛争锋相对，装作着了他的，让赵蕴抢先两球。

哼，李瑛自是靠得住的，只不过自是顾着无谓的避嫌，不好落这满朝上实。赵蕴轻轻拂开连舒和想她鼻的手，思及她未成形便要胎死腹中的溜号大计划，心立时又几番惨淡愁云。

“你若不好，也没得今日巡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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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鞘了个哨，向连舒和挑挑眉，意为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手。连舒和仅是冷笑两声，不多作回应。再往回看，李瑛似是还没回过神来，已放缓坐脚速，左右用劲摇了摇，却未起效。如此，是连远看台上，一众文官武将皆有目共睹，其中不乏李瑛亲信，已预备打着随侍上前，阻拦球赛继续。

赵蕴停在原地呆若木，她甚至未能看清李瑛的动作，他便叁五除二解决赛局。若要让她说自个儿还玩没过瘾，显得太没良心，却是忍不住暗，李瑛何故如此心急？若是为了她好，像个老妈生怕她摔着伤着了，好生无趣！

连舒和纵然天资聪慧，于敦之事上少了拨，竟是不作怀疑，哪有怀有之人还能跑击球。她心也思虑，若赵蕴有个是非好歹，只怕赵起知晓得从病榻上一蹦叁尺，想想还觉着那场面稽，转念便顺着赵蕴摸，省得她再去惹是生非。

她噘着嘴，哼了声骑至李瑛旁，他杵着不动，是连赵蕴近都不作多言，背脊直安坐上。

他这才勉力摆正上。确是旁人难知，李瑛前已现两个赵蕴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居鞘本是打算喂他的那球被连舒和截住。她轻轻扭过，挥杆，一击球门，引得满堂彩。

小侍领着两人牵上场，赵蕴早已收敛心神，默然不语。她本不逞好胜，却更不想落于连舒和之后。少女总在些旁人不在乎的地界较劲，是她自得骄傲的一技之，更是心结所在。若要活成连舒和这般滴不漏，为人人称的模样，她赵蕴偏不。至于偏不成何样，她却也不曾细想过。

“九公主、定北侯，可往此走。”

“喂，李文正，你刚刚……”

“那便好。”

她省别盘问，便移开目光打量起旁人，确是不愿多分他李瑛几个神。他心说多想便是多伤，脆不想，顺着赵蕴依葫芦画瓢卖呆，仔细揣度着，赵蕴是心不在焉，哪像刚时，开心得尾都要翘上天去。她一概是心好坏显于面上，今日晴变换之快，教他属实用尽毕生揣人心之绝学。

“未曾。许是那甘羹，略有助益气血。”

就在赵蕴想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觉无路可循，那飘飘乎若柳絮的承诺又似空中楼阁，见都成梦幻泡影，她旁垫向一陷，竟是李瑛毫无忌讳地落座，庞若与她意正酣，微红双颊在角眉梢。

“快来人，李将军——过去了啊！！”

“无妨。”李瑛冲着场一彪形壮汉以语示意，他自有打算，掉转向连舒和，纵上前。一时令连舒和不及防备，蹴鞠已扑腾着回了李瑛杆。

背后冷汗涔涔，腹间火烧似的两相夹击，李瑛顾不得听赵蕴指挥，全凭自己章法，一鼓作气连叁球。倒让先前优哉游哉当戏看的些许人等，好生叹，此等湛武艺，却与那宁氏少年大不相同，少了些飘逸洒脱，而是招招直取命门的杀伐之技。

两方人你来我往，蹴鞠与秋草作缠绵状，居鞘心说该是时候个了结，正佯装不适，顺推舟。李瑛原本稳稳当当，却忽地形一晃，见都快摔背，惹得赵蕴惊呼一声，“李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