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想断的也是腰带,可就在刀锋将及的前一刹那,杨朔的心忽然就涌上了一个烈的念。
一将人腰斩成两半的念不知为何竟然如此猛烈地涌了上来!
在这一瞬间里,杨朔几乎快要控制不住那杀人的念!
奇怪的是,他偏偏能够控制得住,那柄刀断的还是腰带!
但他的人已经远掠,只有这一用疾速狂奔地接受迎面而来的冷风才能将心底的杀机渐渐消除。
他不想杀人,至少不想成为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等到这心平静来的时候,杨朔已经走了很远。
远在荒郊,远在夜。
星月灿烂,四无人。
然后他就想起了第一次门时的景。
第一次门时就是为了杀人!
杀的据说是一个恶霸,那人也是有恶名。
可杨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要去杀那人?
第一次杀人时总不免会有疑问,为什么要杀?
可他不敢问,因为是“弗叔”吩咐来的。
弗叔吩咐的事他只负责去,也只能去。
因为他是弗叔养大的,刀法也是弗叔传授的。
可是最近几次每次动刀时,那杀意不知为何总会在骤然间烈起来。
杨朔很明白若是任这杀意滋去,自己可能会上杀人时的血腥味。
他并不想这样。
他想问弗叔,可每次话到嘴边,看到弗叔的背影后,不知怎的,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杨朔想起弗叔初授刀法时,曾说过,“宝剑有双锋,刀法也有。善者用之愈善,恶者用之愈恶。”
那时杨朔开玩笑似地:“那弗叔的刀法是善是恶?”
在那之前杨朔有时还敢与弗叔打趣一番,等到那句话说后的一瞬间里,杨朔骤然觉得全的汗都在竖立。
他一直记得这觉,一直不知是什么觉。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杀了第一个人时,他才知那是杀气!
云掩住月华。
小屋一人背门盘膝而坐。
他的背不甚宽广,人也无多么大。
一盏孤灯照映,满黑发仍可瞧见数白发,毕竟不年轻了。
他就在这里端坐着,双手合十在前的佛像,恭恭敬敬,虔诚如惶恐。
杨朔走得越近,脸上也多了一如那人脸上的神,恭敬如惶恐。
他的脚步更是极轻,轻如呼,但那人也未回,却已知是杨朔来了,淡淡:“回来了。”这声音听来冷漠,却又带着一淡淡的关怀之意。
只是这关怀之意实在太淡,淡到几乎没有。
在这人面前,杨朔的脸也变得冷如冰,你若瞧见他这时的脸,绝对无法将之与那微笑着的“小北风”联系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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