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2/2)

印象中程繁琐的检察系，在这次案上快得让两人心惊。

太多太多

像是：她莽莽撞撞地冲到医院、跌坐在急诊室前涕泗横

幼清当然不忍心让他熬夜劳累之后又厨房忙碌，简单了饭菜等母亲回来。晚饭一顿一家三人吃的心不在焉，蒋母早早放碗筷，说一会连夜开车去同省的另一座城市找老朋友帮忙，先去收拾东西。宋怀瑾接着扒了几饭说也要跟去，家里司机不在，母亲一人开夜车太累也太危险。幼清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只得收拾了碗筷跟在两人背后零零碎碎地帮忙。

相拥过后宋怀瑾去她的泪痕，“快去洗洗你的小脸，途回来肯定累了，休息一会等我找好文件去饭。”

两人便又去律所奔走，想要给父亲减刑。

两人也不曾放弃为父亲的案奔忙，那日母亲联系的旧友虽然位权重，但不同系手也是有心无力。时日不断过去，地方新闻不断纰漏关于此案的细节，每一次都有不利的因素加，次次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但说来也是，这事，对于不参与家族企业经营的两人来说，想要翻案谈何容易？宋怀瑾在病中心力瘁，幼清一边照顾他一边记挂着案展，两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

幼清记得那年江州街边的荼蘼开得比往年都盛。

它们大多以纯白现世，用这最无辜的颜开奢华的锦簇，昭告万紫千红的离去和天的消散。

人们常说记忆也会撒谎，它会遗忘那些过于痛苦的经历，又或者对经历行化加工，这样留在脑海中就不会太伤痛。幼清想大约就是这样的吧，说起那个四月，所有的悲痛都好像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地不再尖锐地刺伤她了。

直到

像是：母亲很快被推了来、面上蒙了白布

房门跑去，回声好像在空的二楼窜，撞到墙又转，再撞上另一堵墙。

你见过荼蘼吗？开在暮时节，一场繁华艳丽的期之后。

父亲很快被判刑，判决严丝合，不容置疑和反驳。蒋氏企业要清偿所有罚款和赔偿、蒋家的不动产被查封、动产被冻结，其余所有涉事人员也都得到相应罚，看似这场风波结束。

像是：哥哥的手术持续了许久、来时还在昏迷着、面柔的护士告诉她他死里逃生，从此要好好养护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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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哥哥还未痊愈，又是风浪尖上，两人只得简单为母亲开了追悼会

幼清心提到了嗓，“我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不是江州本地警方的电话，区号是邻市的，难还牵扯到联合调查吗？

“我们是c市警第一支队，今晚双桥速发生七连环车祸，第四辆是宋怀瑾先生驾驶的黑奔驰，现车两人皆是昏迷状态，已经送去江州大学一附院急救，请家属速速赶往医院。”

“开到荼蘼事了，丝丝天棘莓墙。”

像是：她在哥哥醒后哆嗦着说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两人泪满面，像走散森林的小兽

何止她有这疑问呢，宋怀瑾，蒋母，牵涉其中的公司层，围观的群众……没有谁是相信的，但又被突发的事实砸了个当眩。

······

他们给幼清代了些注意事项，叫她在家整理所有跟滨江大桥工程相关的文件，再联系蒋家一些好的世家，只盼着有能帮上忙的人。可这案来的太重太急，又是市里关注的焦，幼清记不得自己找了多少资料，联系了多少人，最后也都是糊其辞地拒绝或实在无能为力。那几天的时光变得格外漫，直到警方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请问是蒋慧灵、宋怀瑾的家属吗？”

江州市第四监狱传来消息：蒋氏建筑董事兼法人代表   宋文经畏罪自杀亡。

“你先不要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帮妈找齐资料、还有动用所有关系查清楚真相，还爸清白。”宋怀瑾站起，双手扶住幼清的肩膀，“会没事的，相信哥好吗？”幼清对上他清亮的墨眸，扑他怀里，地抱住他，泪在想用的刹那掉来，划过她白皙的脸庞，“嗯，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