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笔直地坐在床边, 盯着渐渐消失的余晖,脸上却淡漠一片。他在外是谦和光的纪家未来掌舵人, 在这个大得让人怀疑它到底是用来什么的房间中,只是纪垣。
今天是他二十一岁生日, 纪家老宅里却只有他一个人。风成的父亲现在不知躺在哪个女人上, 至于可以手拉手组成一个足球队的兄弟妹们……
纪垣冷笑一声, 低拉开衣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漠然地想, 若不是他还有三分警觉, 带着人过去,今天他的这条手臂就没了。
什么兄弟妹。
在这个庞大复杂的家族里,存在的只是冷血的利益,人人都思考着怎么在这偌大的产业里多分一杯羹, 至于其他人?该死的就铲除, 该结的就算也要凑上去。
想到这儿,纪垣暼了桌上的磁带和光盘,很想看看次家族聚会时,把这个放来,陷害他的那位好妹妹和他的亲叔叔会是什么表。
纪垣发了会儿呆,等到夕彻底落幕, 忽然觉得无比的疲惫。他倒到床上,想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埋藏在心的警觉又让他不能安稳地阖上,他被这觉几乎疯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纪垣接过,淡淡地问:“什么事?”
“纪思在老宅外面,少爷,放不放他来?”
纪思?
纪垣皱皱眉,脑中闪过那个总是一脸光灿烂神澄澈地盯着自己的同父异母弟弟,本来要说“不放”二字,可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远远看到铁门边的纪思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放他来吧。”
“是。”
放他来——什么?
纪垣有些好笑地摇摇,为自己无厘的表现。
生日并不是一个什么好日,他妈生他这天并不顺利,他爹还在不知名的女人上勤奋耕耘,不知一晚上又播多少。
他摸烟,了一支,却没有,推开房门走去,了楼等在玄关,等大门咔嚓一声被推开时,才把烟叼到嘴里,斜倚着墙看着提着东西走来的纪思。
纪思抬就看到纪垣,最近纪垣忙,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的修,穿着白的衬衫,西装,靠在墙边,微微歪着,显得腰格外细瘦。俊的面容上本来没什么表,见到他就了一个假笑,叼在中的烟烟气缭绕,有一瞬间模糊了他的神。
纪思想,要是一直看不到他的神就好了,可以假装纪垣是真的在对他笑。
然而烟气散去后,的那双眸清澈、漂亮,却着一丝冷漠和厌恶。
“哥哥。”纪思灿烂的笑容,“今天是你的生日。”
纪垣无可无不可地,暼了他手中提着的糕,一边思考着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毒药,一边转走向客厅。
只是纪垣想不到,如果纪思要放药,放的就应该是药。
纪思放糕,冷不丁听到纪垣问:“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