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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儿是什么日来着?”
青竹就一板一地背黄历给他听:“七月初六,宜嫁娶、纳采、订盟、冠笄、开光、祈福、求嗣。”
“明儿七夕,不知今年是哪位娘娘主理宴会,若是淑妃来办,又会有什么新样……”
“是啦,七夕,怪不得世爷才传了话来,让我为公准备着,明儿带您去玩。”
镜郎无可无不可地了,这几天他也没怎么瞧见陈之宁,信:“哎,好想吃四姨母的樱桃煎啊。”
青竹为他整理翻来的袖,低一笑,轻声:“今日确实有人送了新鲜樱桃来,不如我让铜方拿去,找小厨房了樱桃煎来,给公换换。”
“——憋得我闷得慌,我也要去。”
青竹掩去边一丝得逞的微笑。
到了镜郎前,他又是一贯温柔顺从的神:“好,我领您去,这儿有一条小路,正可以避开人呢。”
路确实是僻静的,只是满园的红缎彩,一派喜气,远远还碰见许多上簪着红的侍女,镜郎颇莫名其妙,走至一半,隔着墙,听见陈之宁和人说着什么“缎”“银”的,他就脆把门一推,去准备问个究竟。
迈院里,正对上廊扇着翅膀使劲儿扑腾的一对呱呱雁。
他的视线略过一脸错愕的陈之宁,落在他后一溜儿描金、扎着硕大红缎的紫檀大箱上。
俗是俗到了极,艳又艳到了十分……
镜郎又不是傻,就算没经过,也见过了,怎么会看不,这一切都是嫁娶应有之礼仪。
六礼走到了哪一步,是纳彩,还是聘?
是他蠢,竟然被瞒了这么久,都无知无觉。
镜郎沉默许久,轻轻笑着说:“陈之宁,恭贺你新婚大喜啊。”
“乖乖,你不要闹脾气,我自然……不过是娶回来当个摆设,传宗接代,令国公府不能没有个……女主人。我是嫡……”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张什么?再说,又何必同我解释这么多。”镜郎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碰,两手袖着,反而对他微微一笑,“这世间男多有三妻四妾,你有了正娘,再多我这么一个相好,也不算什么。反正呢,我也不止你这么一个,对吧?”
陈之宁被他说中了心思,却不敢承认,只是小心揣度着他的神,赔笑:“我心,自然是你最重要,我们多久的谊,我这般喜……”
“是哪家的千金?”镜郎笑地问他,饶有兴致地观察陈之宁满脸的局促,自己却恍然大悟,先想了起来:舞公主家宴前,溪对岸,树影婆娑之,令国公夫人拉着某位貌少女的手说笑,取了一对玉簪在她的发间,随后又遣人将陈之宁叫了过去……
多么明显,他当时竟没有意识到?
“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啊。”镜郎笑,“你是太的妻弟,如今又娶了他的表妹,门当对,亲上加亲,确实是一门好亲事。”
“……镜郎。”
“你先忙吧,我困得很,要再睡一会儿——这就走了,让人撞见可不好。”
说完便不顾陈之宁的表,潇洒地挥了挥手,转就走。
陈之宁着手中的单,踌躇着要追,却为铜豆小声提醒着止住了脚步。
“您今儿得去平国公府呢……这会儿不完,误了时辰,可不吉利。”
他叹了一气,就问铜豆:“刚刚到了哪儿了,时令木二十株——是三娘喜的茉莉是吧,可都看过了么?”
忙了一天,陈之宁再回自己院时,铜方耷拉着脑袋,上前回报:“二公说,既然我们府上忙着定亲事宜,他也不好叨扰……他家去了。还把您最宝贝的大宛骑走……”
铜豆见陈之宁面不虞,小声劝解:“……连着休养,二公能被关了两个月了,二公多好动的人啊,想门逛一逛……兴许是吃您的醋了,也是难免,反正陛将林家大公送回京,闭门思过……”
“……就是不知镜郎会去哪儿。”陈之宁了额角,嘲,“林纾那人,也会御前失仪?也不知是怎么失心疯了——那天我在一旁瞧着,确实像是好些天没睡了,脸沉沉,圈乌青,像是要吃人似的。”
怎么想都是皇帝借题发挥,为镜郎气……
虽然皇帝一贯如常,疼镜郎疼的天皆知,但想到贺铭对此讳莫如的态度,陈之宁还是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古怪。
他晃了晃,本能地不愿想。
“算了……林纾不在,镜郎也吃不了亏,不说这个了,太妃要置办的东西呢,单再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