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手调教的,令她去就好了……说起来,云儿怎么样了?昨儿还和我说想吃翡翠烧麦,今天早上我让人备了送去,就怕他克化不动,反而还要闹不舒服……”
新安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影,冷笑一声。广平放把玩的茶盏,侧过,轻声问琉璃:“驸去看望过阿纪不曾?”
琉璃八风不动,回得很有文章:“驸公务繁忙……”
广平挥了挥手,不说话了,琉璃为她倒了一碗茶,拿起新安写好的书信,退了去。
金陵到扬州也就差不多两百里地,派人送信回去两天,打了把人送过来,路上着一些,也就是两天。
虽说镜郎看着没有大症候了,只是病恹恹的,新安说着“为求稳妥,还是让大夫多看几,没得好好一个孩送来,回去的时候还这里病那里疼的”,和广平一,领着自己家两个大夫,两个侍女,就了住秋阁。
镜郎作为幌,还是在榻上,尽职尽责地让两个中年医师把过脉,开了调养的药方。
那边新安领着个面目刻板的中年女人,到了广平面前。
“这是我特意找来的医女。”新安解释,“上不大好……就让医女细细看了,再和大夫一起斟酌着开药。”
广平却摆了摆手,阻止了琉璃摆放腕枕的动作。
“九娘,多谢你为我筹谋……”
她幽幽地叹了一气,脸上惶然的笑意一闪而逝,只剩决然,接着一掀帘走了去,与两位郎中坐了个当门对面。
她的语调依然是轻缓温柔的,将衣袖一掀,解开了手腕上的重重纱布:“……讳疾忌医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想开了,大夫面前,没有男女份。也不必放什么屏风纱帘了,望闻问切,不看个明白,如何能治得好我!”
她的手臂支离瘦弱,几近贴骨,一朵一朵糜烂之后又枯萎的血之,顺着青紫的血脉绽放,虽然涂满了镇定止痛的药膏,却依稀可以闻到枯败腐朽的气味。
两个郎中同时了冷气,谦让一番后,为她诊脉,两指上脉门,眉就是一皱,几乎是立刻就了判断:“是毒不错。”
“但殿,恕小民无能,广平公主中毒日久,这毒虽然不急不烈,但到底已经损伤了元气本,小人竭尽所能,最多只能缓解症状,若是不能找到毒药方,只怕是难以治愈。”
新安握着广平的手腕,指节因用力都有些发白,一时无话,镜郎冷瞧着,打破沉默:“日久,究竟是多久了?”
蓄着山羊须的郎中看了一同侪,见年的那一位了,这才小心:“毒之人,分量把握的准……小人也说不好,十数年,是有的。”
“小人冒昧一句,公主娘娘上的溃烂,是什么时候现的?”
广平闻言,边不过轻轻一搐,后的黄玉险些没端稳茶盘,颤声:“……是……少爷过完八岁生辰后,您了,改回了姜氏,没过几日……都以为是疑难杂病,从那起,您便不让驸爷近……”
新安瞿然变,广平却只是淡淡一笑,想必是心里早有猜测。
如今只不过是敲砖钉脚,死心罢了。
“这毒,未必就那样简单暴,在里去的,毒之人心思防不胜防……还请殿仔细审查,早日寻来毒方,好生保养。”
令两个大夫斟酌着写了解毒、保养的药方,由桃儿妥帖收好,琉璃则捧着属于镜郎的那一份方大张旗鼓地去索要药材,黄玉送了两位先生去,一应善后,则由杏儿面。
留房中新安转来转去,盘算着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岔:“的饮汤药都是专人看的,怎么还会意外?”
“必定是从前不小心,或者就是掺在材饮里送来的。不,如今也有尝膳的小丫了……会是什么呢?熏香??饮皿?……这些都一一去查。”
镜郎接话:“还有衣裳,首饰,香,布料……八姨每年什么时候难受的厉害?是不是在冰里也混了什么不净的东西……”
“就算找到了,又该找什么人去研究方?总不能把姜氏抓起来拷打一番!”
新安转了好几圈,广平看得,好笑地拉住妹妹的裙角,新安绊了个踉跄,这才缓一气,坐了来,喝茶时犹自喃喃不止:“都说医毒不分家,可毒药究竟是害人的东西,寻常医生哪儿能专此?哪儿能找来什么用毒的手,又不是什么说书话本,难不成,还要去找跑江湖的九?”
镜郎神微微一动。
用毒,用刑……
听起来很像是某个人专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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