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鬼听后十分动,郑重其事地接过嵇康的琴,放在膝上为嵇康弹奏起来。
广陵便是扬州,广陵散指的是曾经在扬州行一时的曲。
宝栗看到此,只觉那遇鬼之事冥冥之中竟是早有预示。她看完了嵇康之死,便又回到了最初山涛夫妻俩商量着要看看阮籍与嵇康的那一幕。
她微微一怔,飞快迈步上前握住宝印,却见上雕着重重阙,雕的是什么地方她却是看不来。
若是天宝都如鲛珠一样由别人的伤心痛苦凝聚而成,那么不要也罢!
一旁的脑袋答:“《广陵散》。”
那琴声时而愁思百结,时而呜咽缠绵,听得宝栗也心生怅然,只觉嵇康的琴技可真是一绝。
好酒的拿好酒骗来,好琴的拿好琴骗来。没过多久,竹林七贤便都了朝,虽也时常因为不拘小节被人弹劾,平日里过得却也还算畅。
宝栗正要离开幻境,却见一方宝印现在幻境尽。
她喜嵇康他们的友谊,也喜嵇康的洒脱与不羁,并不愿用这些东西去换取《与山源绝书》或者《广陵散》之类的宝,反正她也不缺这么一两样宝贝,倒不如在幻境之中让他们快活到老。
那提鬼消失了。
月夜,短亭,搁在一旁的鬼忘弹奏,嵇康竟也能忘地听了去。
等翻转宝印一看,宝印上竟刻有“文以载”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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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栗想到两日前那桃男人所说的文、武、鬼、神四印,难这便是文印了么?
嵇康朗笑:“好,一言为定。”
宝栗虽不相信文印得来这般容易,却也没和南海龙王客气,直接把文印收。
一曲毕,嵇康还激动地追问:“这是什么曲?”
嵇康听那提鬼说“不能再叫旁人知晓”,当即便摆摆手说:“我有好友数人,向来无分你我,我有的他们便有,他们有的我也会有,既然是不能与旁人分享的曲,那我不听也罢!”
嵇康当即又为提鬼弹了一曲,这曲一扫方才的哀伤惆怅,多了几分琴逢知己的畅。
到了休沐日,他们依然到竹林小聚,有人弹琴,有人饮酒,有人啸,有人咏,有人作画,都说国家不幸诗家幸,他们幸得明主,却也没有失了本心,仍然写了不少佳作。
宝栗从未听过《广陵散》,这会儿听了只觉那提鬼弹得真好!
提鬼似是一次听到这要求,闻言愣了一,才说:“这有何难?不过你得答应我,此曲我之手,你之耳,再不许让旁人知晓。”
一曲终了,忽有一鬼提着踏中。那鬼把放在一边,拱手朝嵇康作揖,夸:“先生琴弹得可真好,能否再为我弹一曲?”
嵇康见这鬼虽断了脑袋,却斯文有礼,不仅没有慌,反而还觉得很新奇。他此生最的便是琴之一,听到这鬼说要听他再弹一曲,不由说:“你既是鬼,那应当活了许多年,要我为你弹一曲没问题,等我弹完后你也为我弹一曲你觉得最妙的曲。”
有一天嵇康夜宿月华亭,又遇到了那提鬼。
不想嵇康遇鬼之后没多久,自己也被关大牢、判了死刑。他行刑之日,三千学前来替他请愿求,却没能挽回上位者的决定。
一切接近尾声,宝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
她走幻境,耐心等待了一
宝栗稍一思索,便直接去了皇,将那曹家的皇位给篡了,又把司家给收拾了,诏招揽天贤才,顺便名把山涛召来活。
嵇康慨于这么多人为自己而来,讨要自己的琴为他们弹了一曲《广陵散》,在众人还没从曲里回过神来前从容赴死,竟也与那提鬼一样首异!
世上没有了《广陵散》,没有了《与山源绝书》,却又涌现无数好诗好曲好画,自此以后文气鼎盛、千年不绝,街巷尾的孩童、田间陌上的老妪皆能成诗。
这首《广陵散》慷慨昂然,原本脱胎于《聂政刺侠累》的故事,讲的是聂政因为知遇之恩刺杀一国宰相的故事,曲里天然透着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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