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队长!你嘴上破了啊和教练一起磕的吗?!小光头忽然喊了一声。
宋榕檀明显感觉方淮的视线冷了下来。
哦, 我不是。他先移开视线, 强装镇定地跟队内年纪最小的小光头解释。
我是早上刷牙的时候划到了。他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言论, 还轻轻张开嘴,指了指自己明显十分尖锐的的犬齿。
小光头凑过来看, 好奇的样子就像是在动物园看大老虎张嘴拔牙一样, 嘴上还不停赞叹。
好厉害啊他想了想, 忽然摸了摸自己充满奇怪想法的光头,道,那岂不是很容易咬破东西?
宋榕檀发誓,他听见了方淮的一声不太明显的冷笑。
对、对的宋榕檀只能硬着头皮道。
他惯常的座位都在方淮旁边,今天情况特殊,他更不能因为自己尴尬就突然换座位。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又去厨房帮着端了几盘菜,才犹犹豫豫地在方淮身边落座。
然后方淮极明显地拉了一下椅子,和他拉开距离。
宋榕檀刚夹到嘴边的菜掉进了碗里,他狠狠咬了一筷子空气。
哈哈哈队长是不是昨天酒还没醒啊?小光头童言无忌道。
方淮忽然开口:我看他倒是很清醒。
只是估计把自己昨天晚上什么样子都忘干净了吧。
他话里含着只有宋榕檀才听得懂的深意,看起来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听在宋榕檀耳朵里,却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悄悄话一般。
虽然这个悄悄话大概率是在威胁他,或者骂他。
但这种在光明正大的遮掩之下,传递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内容,还是让他有点窃喜。
宋榕檀以前经常想,他就像是鱼塘里的一条鱼,如果不是方淮经常给他下饵,他肯定是最容易满足的那个。
可能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岸边路过的那个人,被波纹掀起又落下的影子,就足够他一整天都开心地吐泡泡。
可这个人却总是不止于此。
他会坐到岸边抛钩下饵,看着宋榕檀追着饵料左右乱游。
或许这些他并不是故意为之的事,但心甘情愿上钩的人总是宋榕檀。
如果可以,宋榕檀真的想买一件印着不要随便投喂流浪动物的文化衫,天天穿着在方淮面前晃。
但他不会,因为即使方淮有一天不再投喂他,他也会扑过去,和方淮新的投喂对象争食。
宋榕檀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的汤,里面隐约看得见方淮四分之三侧脸的轮廓。
小宋小宋?
宋榕檀猛地抬头,看见一桌人都眼含探究地看着他除了方淮。
怎么了?看着汤发呆。大钟笑了一下,想学猴子捞月呢?
大钟语气随意,但看着宋榕檀的眼神却含着指引的深意宋榕檀以为的深意。
宋榕檀微微一顿,忽然眼神坚定起来。
他对大钟微微颔首。
大钟略有些疑惑地收回了视线。
宋榕檀低头细想。
大钟说得对他只是这样看着一个虚影又能怎么样呢?
水里的月亮终归是倒影,想要那一轮明月的话
就伸手去摘啊。
后半顿饭,宋榕檀吃得几乎像是断头饭。
他第一个放下了碗筷,离席前轻声对方淮说:淮哥,等会儿吃完能分一点时间给我吗?
方淮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
去我办公室等着吧。他说,副教练不在,你拿我钥匙开门。
宋榕檀嗯了一声,接过方淮递给他的一把钥匙离开。
[副教练不在]
方淮清冷质感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却莫名地带了点暧|昧。
宋榕檀狠狠地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昨晚的事,让他的思想总是克制不住地向某个深渊滑去。
然而已经一脚踏进去的人,又哪里是简简单单地晃晃脑袋,就能重新洗清自己的思维呢?
没过两秒,宋榕檀好端端地在路上走着,耳廓又染了红。
方淮说副教练不在。
等会儿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理智告诉宋榕檀,这大概率或者说,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带颜色的暗示。
有九成可能,只是方淮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处理他罢了。
他默念着,却仍然压不住另一股声音,说着近乎做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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