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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的老歌正到副歌分：“……胡萝卜须抓住鼹鼠抛向天空，然后盯住它，盯住它直到手脚折断搐翻脑袋也开，胡萝卜须不够残忍颤抖着手，泪也落，他可以逃开吗？退在哪儿？他从未有过家……”

他摔门离开，慕羽还在椅上坐着，闭着睛，知听见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他才把睛睁开。

老板娘也跟了来：“就是，我们不能要，慕先生，你赚钱也不容易，不是说不拍戏了吗？这人活着，哪儿哪儿都需要用钱，你自己留着吧，我们老俩够养老的钱了。”

他留了那张卡，了店门，离开了。

那座当年江让刚到风扬的时候，他带着江让上去过的塔。

“没事，他脾气不好，你别见怪。”慕羽没有给钱，他拿了一张卡，双手递给了店老板，“这几年耽误了你们不少生意，这个算是补偿。”

他看了很久，天都黑了他才回家。

他抱着剪完了、吃得肚都鼓起来的小芦苇，额在小芦苇上蹭了蹭，又亲了亲那只空空的眶，低声问它：“你说，我今天晚上，会不会梦见他？”

好吧，还是杨晓剪得好，他在这方面果然手艺欠佳。

七年前，他是看着江让被警察带走的。

睡的那几个月？

这一次，他不想再看着江让离开了。

店老板从厨房里走了来，有些担忧，“慕先生，你跟你朋友是不是吵架了啊？我看他……”

剪完了，他整看了看。

见他们不收，慕羽就把钱放了老板的衣服袋里，“你们外孙不是快结婚了吗？这就当是我随的礼吧，密码是你们二位的生日，谢谢你们这几年的照顾。”

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了一首好几年前的老歌放着，单曲循环。

他拿了剪给小芦苇剪，一边剪一边自说自话：“这次不是杨给你剪了……其实我觉得我剪得也好的，为什么每次我剪了你都要躲起来？”

六月的天，七不到，天还早。

一开门，小芦苇就摇着尾跑了过来，他蹲，把小狗抱在怀里，去拿了狗粮，给它倒了满满的一盆，看它撅着吃得很开心。

店老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慕先生，每次你都给我们那么多钱，我们哪能再收你这个？”

那一别，是六年。

有病！

他惦记的人不多，也就这几个。

他开着车去风扬江边转了一圈，远远的看着江边的那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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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前不久，江让在上面给他过生日的塔。

他对着老两鞠了一躬，“以后我都不来了，你们年纪也大了，该安享晚年了，别再那么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