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子先,是慕羽的医生。”方子先说着,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名片,食指跟中指夹着递了过去。
但凡给人递名片,最基本的也是双手,以示礼貌,像这种态度如此轻慢的,江让这是第一次见。
“方子先……”江让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猛然想起来,这是前不久给慕羽打电话的那个人。
当时慕羽是背着他接的电话。
目光下移,落到了那张名片上。
很简单的名片,黑底,白字,印着姓名、职业和联系方式。
方子先。
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你是……慕羽的医生?”江让看着面前的男人。
方子先笑了笑,“是啊,慕羽在我那儿治病,三年了。一直听他说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跟他说的……差别不大。”
江让一时之间苦痛难忍,他接了那张名片,咬了许久的嘴唇,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涩:“他……他怎么样?他的病……”
“我那儿有慕羽的病例,江先生要不要看看?”没等江让回答,方子先又把自己的提议给否了,“看我这说的是什么话?病例是病人的隐私,哪儿能随便给别人看?江先生别在意,当我没说。”
说完了话,他转身就要进病房,胳膊却被拉住。
“方医生,你告诉我,慕羽的病……”
“抱歉,江先生,本着基本的职业道德,这些事我也不能告诉你,刚刚就当是我多嘴。”
然后他打开门,进了病房,又把门关上了。
病房里,杨晓把刚才外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终于觉得解气了一点儿。
方子先到了病房旁坐下,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双眉微微一拧,“还是没醒过吗?”
“没呢。”说起慕羽,杨晓又忍不住流了眼泪,“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醒。”
方子先垂了垂头,见慕羽的一只手在被子外面,帮他放进被窝里了,又掖好了被角,“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国。”
之前有个研究会,机会难得,本来慕羽的情况从今年春天已经好了很多了,他放心了才出国的,结果昨天刚回来,就听说慕羽自杀了。
“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他可能都撑不到现在。”杨晓打开方子先带过来的保温桶,淡淡的米香味飘散在了空气里,“他以前吃不下东西,你还是每次都会给他熬粥……”
眼泪掉进粥里,她又去看慕羽,眼眶里蓄满了泪,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
方子先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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