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日。”
俊国先生的表和平时似乎没什么不同。
房间里很安静,温顺的光从窗帘的隙里淌来,我了床,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那疼痛本微不足。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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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坐起来,有些疼,但似乎并没有摔断骨。
我记得自己从树上摔来了。这意味着我以后可能都不能再爬树,至于猫——猫估计也没有了。
俊国先生将我抱回床边,我在他怀里轻得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他抱着我就像抱小孩一样,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折碎我的骨。
但我醒来后没有见到女仆小,院中也没有她的影。
蝉噪在空气里绵延,日光被窗切成格状的光影,温柔地落在我的脚边。
灿金的光从隙里斜斜垂落,勾勒空气里微光细闪的尘埃。忽然坠回现实时,一半的我似乎还留在梦里,以至于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
我每天宅在家里,洋式的银质餐至今用得磕磕碰碰,更不要提那些繁复的礼节,对于外文的知识也仅限于我兴趣的医学方面。
我重新靠到柔的枕上,俊国先生抬起手,手指蹭过我的脸颊。那里有一块小小的伤。他微垂帘看着我时,脸上的表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什么脆弱的易碎品,但这和我模糊的记忆不符——在我的印象里,需要他人细心照料的,是我的未婚夫才对。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呆,直到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问过女仆小,以前的事还有人知吗?她说我的未婚夫辞退了原先的佣人,没有人知我原本是谁,我们为什么会订有婚约,我的世界重启过后以前全都成了空白。
脸颊残留着的,我抬起手,摸到角,那里什么都没有,燥温的肤,是人类的温度。
“社礼仪这些东西,我不需要学吗?”我没了记忆,但隐约留有常识。像他这样份的人,未婚妻是需要带到各社场合的。
俊国先生在房间外和医生谈话,他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到医生的回复。
被太晒过的木地板微微发,踩在上面十分舒服,我蜷起脚趾,又微微舒开,温的十分真实,真实得令人有些失落。
“俊国先生?”莫名的直觉促使着我开。
我似乎了个梦。
“你受伤了,不能动。”
现实好像什么都对,又好像什么都不对。
,咔嚓一声。
那是个很的梦,像人的一生那般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