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噪绵延成线,白砂地被太照得闪闪发亮,寝殿和两侧的渡殿看起来犹如浮在白海中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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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的托盘上放着漆木描金的药碗,我看向阿夏,她立刻倒退一步,但她知我是不会去寝殿的,和我僵持半晌后只能低颅,不不愿地将端药的托盘接了过去。
我没有,也没有摇。
药煮好了。
……我觉得累吗?
揭开炉盖,苦涩的气扑面而来。
我蹲在药炉边扇风,灰白的烟雾卷曲如蝴蝶的须,慢慢悠悠地在室飘开来。这里苦味太重,猫从不造访。
“你有心上人了?”
对方和我略略寒暄了一番,很快便直奔主题。
这问题格外直白,我回过神,表示否定。
……
听说我想辞职,宅邸里的其他人都十分震惊。曾贴服侍过夫人的侍女已经十分老迈,自夫人去世后,她就一直有剃度家的意向,因为公弱多病才留了来,这些年已经不大事。
“……你可是觉得累了?”
我不想知。
我曾牵着那孩的手,带他慢慢学步。一页又一页的日记,像到了秋天便会从枝剥落的树叶,从他能够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的那一天开始,不知不觉间堆满了时间的河,像燥的雨一样潇潇而落。
“我觉得现在就好的。”
小猫会慢慢变成大猫,然后找到伴侣,结婚生,这样又会有很多的乎乎圆的小猫。
我好像没有让自己去考虑这件事,而人一旦停止数算时间,岁月便会过得飞快。
我不知。
她看我的目光十分复杂,听说她日夜为夫人焚香祈福,也许念经念得多了,悟了佛,能看我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也说不定。
我小时候特别喜猫,而且想和别人一起养猫。
占地广阔的宅邸自成一方天地,而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摆设,都熟悉得如同我的一分。
那个孩学会走路,学会喊我的名字好像才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对未来和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孩踉踉跄跄地朝我的方向迈开步,像所有新生的存在一样,像我存在于这个时间的意义一样,那般温柔和,真真实实地跌我怀里,一把抱住了我的袖。
那一刹那掀起的波澜,在心涌动的之,名字是什么呢?
朱桥的池映着晴空,竹帘在清风中微微晃动,映着光影的廊我走过无数遍,就算闭上睛也不会撞到廊。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说不是的,但话语涌到嘴边,心底忽然到了些许久违的茫然,有落不到实地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