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五：明镜缺（22）迟暮(2/2)

方才还颇为难缠的几位大妖只剩尸倒在地上。山的妖族大军没了声息，整个山谷突然间静得能让颜洵听到自己的心。不远骑在五鹿上的仰景晃了晃，几倒。她飞快地冲了过去，接住了师尊虚弱的。

红衣少年手握宝剑，剑上的煞气跃跃试地凑近他的手掌，又像是害怕一般飞快地缩回宝石之中。他衣冠未，脚的火焰纹锦靴慢条斯理地踩在蜈蚣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化神期的女？”

“不用白费力气了。”仰景睁开，挡住了颜洵施咒的手，“为师的自己清楚，便是去了连山谷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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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万古同尘是仰景尊者最为有名的剑招，却从来无人有缘得见这一剑究竟是如何手的。原因无他，不光没有敌人能活着走仰景的这一剑，就连他自己，也会燃烧尽他的磅礴灵力而油尽灯灭。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招也不为过。

妖族也在一瞬间不得不停了正在攻的动作。

颜洵仔细地将师尊的衣袍整理好，对着皇天后土恭恭敬敬地行了天衍宗的拜师大礼，“师尊，您放心吧。”

她泪来。

的泪滴落在仰景的手上，他笑着，拭去颜洵颌上依然挂着的泪珠，“行了，不必为我难过。为师这一生也算有声有，临走前竟然还有弟陪在边，倒也算不得孤单。”

仰景看向天空，又像是透过那些团云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老沧洲。后山的封印以后就给你们这对侣了。”

上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到底是，鬓先秋，泪空。

几人的蜈蚣被钉在地上，上千只足脚动着，一节又一节的不断努力着想从剑救自己，却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的生机和妖力如同洪一般，被这把带着大杀气的剑所吞噬。

“师尊何必说这丧气话。”颜洵急红了，匆匆又给他加了几个治愈的法术。

“您别说了……”颜洵哽咽着，“您还要飞升到上界等着弟们呢。”

那些妖族或许不解，但颜洵知，这是师尊耗尽了毕生绝学，领悟的最妙的剑式——万古同尘。

“师尊，你忍耐片刻，弟这就带你去找百里真人，他定然有办法的。”颜洵召问亶瑟，将它变作小舟的大小，就要扶着仰景启程。

“当啷——”本命剑自仰景的手中掉在地上，抚向颜洵颌的手骤然垂落，打断了那些未曾言尽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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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洵儿也都成亲了。”仰景费力地半眯起，慈地拍了拍他的小弟的肩，“为师许多年前就曾算过有此一日。这些年来，我倒是一直期盼着当年计算有误，只可惜我终究是无缘飞升上界。”

她这才发现，方才仰景所受的那一箭上不知加了何妖法，膛上的伤非但无法用任何法术或是灵丹来治愈不说，上面萦绕着的妖气还向外呼呼漏着师尊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