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五：明镜缺（36）灵珠(2/2)

憬兰言语中所不满的那个人是谁，在场的几人皆心知肚明。恐怕，就连崇梅和澜竹也是一样的想法。

“仙喜吗？”琚翔的声音似是带着诱意，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据说仙的本命瑟是用南海万年紫檀所制，与玉坠相比，应当还是在的红珠更相称一些吧？”

纤纤玉指捻起这颗灵珠，刺的红上纯粹的白，似是雪山之颠的红梅，突兀又极为相称。灵气从贴近珠的肤钻颜洵的，上面的纹样仿佛是会动一般闪着碎金。

颜洵有些惆怅，大抵是久以来早就习惯了那玉坠的存在。但看着琚翔殷勤地将自己的珠穗挂上，又得意地展眉向她的几位弟炫耀的模样，颜洵的心也轻快了许多。琚翔猜测的不错，那颗灵珠虽然品阶一般，却同问亶瑟甚是相。

我看那个玉茗平日里用的可都不是俗。”

“行了……”颜洵着颞颥，淡声回复。

意料之外的事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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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洵拿问亶瑟。

颜洵默然，想起那枚玄明所赠的玉坠。若非是顾念着当年的谊，一枚作为装饰都尚显劣的坠又怎么会得到她多年的悉心相护呢？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块浑浊的玉坠，早就揭示了他们之间的结局。纵使是再纯真的谊，混糅在杂质之中也不过是一文不值罢了。

失去灵力保护的玉坠在白日里也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同颜洵手上那串崭新而又夺目的珠穗更是无法相比。

他得到的只有崇梅的沉默。

少年人的手中，是一颗被红穗串起的赤红灵珠。说是赤红，上面还有着天然的金纹样，似是鸟羽又像是什么走兽的尾，不甚分明。不必凑近，也能受到灵珠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灵气，沁人心脾。

自己的师尊被人这样贬低，琚翔倒是半不恼。他将那颗灵珠双手奉上，期期艾艾地挑起睛看向颜洵，“仙你看，这灵珠能够收天地灵气，不论是对人还是对法都有所裨益。我已经用红线打上了络，若是挂在问亶瑟上，应当也是极为好看的。”

没等颜洵亲自动手，崇梅抢先替她解开了瑟尾那条早就发旧磨损的细绳。崇梅的语气不乏对琚翔的认同，“这坠都如此旧了，师尊是该换一个新的。”

琚翔最快反应过来，立刻向颜洵歉，“仙抱歉，我竟然莽撞地打碎了你珍的玉坠。”

“这玉坠看着普通，是不是对仙意义极为重，竟然让你一直保留到现在。”少年把玩着手上的玉坠，似是不解地问着崇梅。

浊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更是有大半都碎成了粉末，风一便能散去。

一旁的憬兰听到琚翔的疑问，轻哼了一声。他正待要再讽刺这位晨晓峰的弟几句，没想到那串着玉坠的细绳终于在岁月的侵蚀彻底断开。

曾经那个青涩而又枕的大师兄，早就应当同这枚玉坠一般作了古，再怎样去惦念也只是徒增伤悲，倒不如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不过是个早该收起来的旧罢了，不妨事的。”玉坠碎掉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一直束缚着颜洵的枷锁也被一同打破了，让她整个人终于轻松了起来。

少年人自谦，那灵珠实则是个中阶的法宝，送给修真界的大多数人都是够用的，不过因着所赠的对象是颜洵才显得有些逊。但打一看，便是心有芥的憬兰也不得不承认，这珠模样倒是极为致。若是被鼎峰的那些修看到，恐怕还会惋惜一声暴殄天，由他们炼制的话估计还能让这珠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