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两相伴(4/4)

回到方才的平和。

这个阵确不复杂，昏去的人很快会醒来，赵清絃着诀把手搭在赵洛衡肩上，他也不闪躲，视线在两人上来回打量，问：“赵清絃，你成亲了？”

赵清絃闻声抬眸，语带笑意：  “哪来这么好的福份。”

赵洛衡听罢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扶住肩活动手臂，冷不防换了个问题：“你何时去暗室？”

藏于暗室的祭坛已建数百年之久，原仅是维持暝烟记的结界，后来府增添了更多的阵法和咒术，竟改由族中有法力者放血以供养祭坛，直到每代咒禁师现，方取一人之血。

不久后，族中又在暗室建了一金门，以活生生的人制一又一的人彘，试图用黑暗藏起他们的私。

恶浊之气错，自然令周遭气息浑浊不堪，赵洛衡曾偷偷溜暗室，即便离金门尚有几步的距离，那几近窒息的觉仍叫他难以忘怀。

赵洛衡从未放弃安葬金门的人彘这念，他想，赵清絃已经活得比他们任何一人要好，无论落得何等场都不该有怨言。

他故意用除去国师一事为筹码要挟对方，即便自己也是赵氏族人，杀了国师只会迎来最好的结果，他依然以此使赵清絃答应将金门的人彘超渡。

人彘魂魄均有缺失，两人皆知重回的机会极低，所谓超渡无异于白耗法力，可当听到这个要求后，赵清絃竟是欣然同意。

赵洛衡觉得他为达到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

正如他当年成了咒禁师后，为活去能昧着良心杀害族人；如今起了手刃国师的念，自也不会去想法力散尽的结果。

他看着前的赵清絃，那个剑不离手的少年倏忽变成叁步一气的病秧，那一声活该就直直骂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命定之说，际遇皆为因果。

用最烈的手段把反复摧残，变成现在这个鬼样，不都是赵清絃自己的选择吗？

所以他不会关心法力尽耗后的赵清絃会变成什么样，更不愿问他为何是一伤地来到国师府。

赵洛衡尚猜不赵清絃那伤的来历，沐攸宁却对此了然于心。

酒的“毒”已赵清絃骨髓，法力将源源不绝地闯他，行撑开全经脉直至碎裂，再无法留住半法力为止。

赵清絃自知一旦停止释法，经脉无法撑得太久，这才会把改成阵，将过盛的法力渡给周翊明，同时以扇骨稳住大阵，确保法阵不会因法力的波动崩坍。

若说咒禁师法力耗尽后会连魂魄都消失殆尽，那么他赌的正是法力散尽后的结果，在经脉破开剎那释所有法力，回最平凡的赵清絃。

一个没有法力，能如常人那般留全尸，落回的平凡人。

“还疼？”赵清絃不答反问。

赵洛衡摇首，心不在焉地把问题再问了遍。

赵清絃瞥了他一，暗卫里好些人的亲友都被他制成了人彘，倘使醒来就见到他，大概会气得不轻。赵洛衡如此焦急地将他赶走当有这原因存在，便颌首：“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