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痒得不行,生怕下重了手,喝道:“别乱动!”
沧渊呼吸一凝,身子是不动了,脸却凑得更近了点,不安分地叼住了他的一缕鬓发,偷偷的嘬,楚曦头皮直炸,可只要这小祖宗不动,他也懒得去管别的,便假装不知,只凝神静气,缓缓下针。
这次他用了近八成力气,总算是刺破了沧渊的皮。
一滴蓝紫的血珠沁出来,沧渊倒既没吭气也没喊疼,任他将一个“溟”字完完整整的刻在了掌心。楚曦给他擦血时,他还一动不动,不由有些奇怪,垂眸瞧去,见他还盯着手心发愣。
难道是符咒起效果了?
楚曦担心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才如梦初醒,目光仍是逗留在手心,像是有些怔忡:“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个字,”楚曦解释道,“是海□□字,和沧渊一样,也是大海的意思。我把它刻在你手心,是希望海神能保护你。”
“溟……”
沧渊蜷缩起手,感到脉搏突突乱窜。
仿佛这刻在他手心的字,不是一个符咒,而是亘古不变的誓言。
“哎,手心有伤口,别这么用力。”
楚曦轻柔地拨开他带蹼的手指,不禁一愣,那掌心的伤口已然愈合了,变成了深紫色的线,犹如一个刺青,清晰分明。
“师父,你的名字呢?”
楚曦一哂,心道我的名字笔画太多了,你多半是学不会的,便道:“师父的名字太难学了,我先教你写写自己的名字。”
沧渊点了点头,楚曦便重新托起他的蹼爪,把针变回笔,就在他掌心那个“溟”字之上一笔一画地写了个“渊”:“看清楚了吗?”
沉默了半晌,沧渊才很轻的“嗯”了一声。
“乖。”楚曦摸了一把他的尾巴,鳞片随着他手心过处一阵狂欢似的乱颤,他忍不住挠了几下,沧渊脊背都弓了起来,浑身发紧。
“师父……”
“嗯?”
楚曦沉迷于挠鳞片,对他的反应毫无察觉。沧渊盯着他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喉结,有点儿口干舌燥,很想咬上一口。尾鳍末端愈发热了,有种隐约的撕裂之感袭来,又痛又痒,随着楚曦的触碰,愈发强烈,他难耐地把鱼尾缩了一缩,破天荒的躲开了他的手。
楚曦挠了个空,手悬在那儿有点尴尬,心觉大抵是把他挠得不舒服了,唉,怪他,习惯性的把他当猫摸了,鱼尾又不是猫背!
他缩回手,转而整了整衣衫,沧渊又“嗖”地窜进了桶里,船身又不正常的震荡起来,竟像是触了礁。
楚曦忙推门出去,正撞见昆鹏跑来:“公子,船靠岸了!”
靠岸?楚曦举目看去,果然见船已驶近了一座小岛,这岛就像凭空从雾茫茫的海面上冒出来的一样,正好拦在船头前方,船速分毫不减,眼看就要撞进了小岛周围嶙峋如小山的礁石群里!
那哪是要靠岸,那分明是要撞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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