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了两倍的钱,问老:“叫她陪我过夜,能成么?”
第一条消息是,晋宁帝的良嫔诞了龙,普天同庆,大赦天。第二条消息是,广招天名医,许以万金。
“你以为是我,是我叫你郎把你发卖到漆国来的?”
可这一世的婉儿,还未背叛她,便被她提前送走。
闵雁倾一行人是乔装打扮的漆国,他们不敢惹,在班主的敲诈,只得付了大笔赎金,那价钱几乎能买十台戏班,还好绸缎庄经营得不错,能弥补这笔亏空。
她只得自己去救人。
这不怪婉儿,闵雁倾想。她们之间,本就是她自己一厢愿,即便是金簪刺的时候她也为自己掉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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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婉儿还没来得及背叛她,她不她,这并非她的错。
婉儿过来时穿得单薄,一见到闵雁倾,便双目泪地向她了跪。
“你别跪着了,坐来歇会儿吧,我去透透气。”
听得当喝,婉儿呆若木。
闵雁倾走到她跟前蹲,着她的,盯着她的双,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被你郎骗了。与我相一年有余,我对你如何,你不知?便连你心有所属,我都能忍痛放你回乡嫁人,还给你那么多遣散费,够你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
两月过去,年关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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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雁倾听到“良嫔”二字时,还欣了不少,她家傻表弟终于不在他那颗树上吊死了,可随即又反应过来。
办完丧事后,她又从大夫那里听到了两条消息。
闵雁倾沉默了许久,心里不是滋味。
或者说,是晋宁帝本人需要治病?
她仍记得在那场梦里,婉儿刺她的那支金簪。
事儿,这个价是可以的。”
她的泪和脸上的血痕混在一,闵雁倾觉得扎,又掏锦帕给她净。
闵雁倾气得连摔两个酒盏,还嫌不够,只得把酒桌也掀了,又撞到角落里半人的瓶,哐哐当当好大一番动静。
这到底是良嫔需要治病,还是新生来的龙需要治病?
包一条画舫,在没什么人游船的冬季,并不算太贵。
兴许是吃住都没有在燕里好,这些时日不见,她没有以往那么灵了。
面对旧落难,闵雁倾扪心自问,不到袖手旁观。
忽听得有人惊呼,说是有女人落了。
老直摆手,“不行不行,这真的不行,给多少都不行,挽娘只卖艺不卖。”
“真不是您?”
那金簪是她自己绘的图样,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除却珍贵的宝石以外,这上面还刻了她们二人的名字,从开模到打样她全程监制,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只。
“你那郎,这样跟你说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你好歹是个聪明的,着钱喜喜回乡嫁人去了!”
看见婉儿在冬季的冰中扑腾,闵雁倾心中的怒气突然就散了。
“那殿,请你告诉我,您为何会在这地方与我相遇?婉儿虽早心有所属,可待殿……也算作、算作贴心……我从未任何背叛您的事,您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婉儿被救上来后便患了风寒,请了名医也不见好转。
去漆国都城的计划也就此耽搁。
“那你今晚便叫她来符河边上的画舫里,陪我喝酒罢。我不会对她些什么,你放心。”
“还是,在你心中,我便是那般小肚的蛇蝎妇人?”
末了,还把自己的大氅披到婉儿的上。
她登时怒了,将手边酒盏一摔,碎瓷片四飞溅,有一片溅到了婉儿的脸上,在那白瓷般的面容上划轻微的一血印来。
昔日人,今日戏娼?
闵雁倾品了老半天,才品婉儿话里的意思。
闵雁倾心这才好过了些。
这属实是闵雁倾人生中最凄惨的一次年关。
她急匆匆地赶过去看,同行的几人都不会,只有自己略通。
侍从听见动静,纷纷探,没见到发生什么事儿,又退回了船舱外。
“婉儿自知理亏,如今已然尝到了苦果……还望殿抬贵手,饶婉儿一命……”
闵雁倾踱步了船舱,脑海中一会儿回想着自己与婉儿过去的岁月,一会儿又想着她前世的背叛和今生的污蔑,中愤怨难平。
燕帝她回过年的书信雪片似地寄过来,从殷殷切切的盼女归到破大骂不孝女,闵雁倾只得着压力编许多理由去搪。
闵雁倾与病榻上的婉儿一起过了个新年,新年的第二天,婉儿便怀揣着对闵雁倾的愧疚离开了人世。直到死的那一刻,她仍旧没有回想起前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