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训斥:“佛祖面前,允恭,不得妄言。”
“若是不该切呢?”
“为何太傅们只教朕向善,不像你这样教朕?”
允恭锐的察觉到了姑母的不悦。
她看起来成熟了些,眉目也比从前多了几分厉,训斥允恭时,她上有久位、不怒自威的气势。
云舒也在偷看他——与她纠葛了三生三世的、熟悉而陌生的前人。
尖抵住上颚两次,念她的姓氏,然后嘴微圆,读她的名。
修弥抬手摸了摸允恭的,目光却看向了离开的那抹影。
“因为您是君,他们是臣。臣们往往想要一个仁善的皇帝,以是非观念来制约皇权——这样的帝王手底的日才好过。”
修弥答:“不论是佛教还是教,对于陛您来说,都只是维护统治的工。您只需懂得一二,让那些人去研究参悟,便可轻易地统治他们的思想。”
“大师,我悟了!”
佛法?他称这为佛法?
澹台允恭沉默了。
幼帝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两个成人之间涌动的暗:“是非善恶是给别人看的,朕只需要分析分析利弊、权衡得失。”
他侧对云舒:“姑母,才了朝,你不是还有折要批的么?便留朕在这里与云安大师学习吧,他一定是个佛法的僧人。”
她气得不行,更为他话中所的暴戾而心惊。
四目相接时,云舒与他对视了一,就慌张地别开目光,去看前面的佛像。
那佛像地立于莲华座之上,慈眉善目,悲天悯人。
“陛,您应当思考的是,若您放了未央公主,其余的人又会如何看您?您的姑母、未央公主的父王会如何对待您?据本僧所知,太医院里沾亲带故的关系不少,若您赐死了太医,太医院里的其余太医在为您治病时,还会尽心尽力么?”
这两个离经叛的人,上梁不正梁歪!
修弥问他:“若我告诉你,确实该切,陛当如何?”
曾经的晋宁帝、如今的云安大师叹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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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恭在别人面前还装作良善,可如今在他生父面前,竟是装也不装了。
旁的疤痕,告诉他:“朕右手从前有六手指,因为一些意外,这手指断了,太医便为朕切了他。依你之言,这手指该不该切?”
从未有一人像他父亲这样,为他仔细地讲解。
允恭问:“大师,对于佛教你是怎么看待的呢?教呢?”
便连姑母也是如此。
云舒想笑,可她本笑不来,只能暗中恼恨修弥要将允恭教歪。
允恭伸左手,:“那朕便将左手的第六指也切。”
从前云舒来信,他也知未央将允恭的第六支给掰折了。
修弥却,赞同了他。
每次他只要稍稍显一些真实的想法,那些教导他的大人们便会因此而斥责他,然后教导他那些毫无用的善恶观。
在幼帝陷思考的同时,修弥也在打量着他暌违多年的阿姊。
云舒对允恭得的这个结论很不满意。
云舒,云舒,澹台云舒。
在转离开小佛堂时,他们的对话还随风传过来。
“那朕便将折断这手指的人放、将切朕第六指的太医赐死。他们都破了我大吉的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