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神看着她,可拗不过任平生,只能睁睁看着她离开山,就连阿乔那句“你疯了,晚上到都是吃人的黑影来回窜”都没有理会。
离开前,任平生神的余光和左护法错,彼此换了一个略带意的神。
夜间,风雪大作。
山雪原上的黑影确实比白日里要多不少,可任平生却发现,哪怕自己站在那些黑影能够受到的范围,他们也并没有表对她的敌意。
她的觉没有错,先前的黑影敌意只针对仙使们。
倒是和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一致了,任平生有些荒唐地想着。
茫茫天地间,任平生化作一逆着风雪而行的红影,径直迎着白日里那两峰相间的山而去。
白日里那惊鸿一击犹在前。
不会错的,她想。
这片天地间,不会再有人拥有这样的剑气了。
任平生说不自己心中此刻拧着一什么样的劲儿,她清晰地受到了砚青留的剑气,可却未曾在那里受到半活人的气息。
她想起曾经和砚青无数次日常闲谈时最普通的一次对话。
那时她刚破境拜星月,一夕之间连斩数十名敌,在生死一线间成就煌煌明烛之名,砚青千里奔袭截杀仇敌,亦是九死一生,所幸他们都全须全尾地回去了,两人被霜天晓一通臭骂,给在霜大医师的医寮里修养,任平生挑起的话。
“好危险,差就死消了。”任平生歪靠在病榻上,被霜天晓勒令不准其他事,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砚青聊天,“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修行之人,没有六回,死那日,便是真的白茫茫一片,净得彻底。”
“也不尽然。”砚青眉峰微动,煞有其事,“若是厉害的剑者,如我这般,死之后,总会化为剑气留世间的,何至于消。”
两人相视笑开,很快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抛开,转而去聊起了沿途见闻。
恍然千年,这段回忆势不可挡地从心底冲来,生生摆在任平生面前,叫她毫无防备地被狠狠刺痛了。
雪迹了鞋尖,任平生视若罔闻,脚步在白日的安全线那里停留一瞬,又再度往前踏一步。
顷刻间,惊人的气浪再度奔袭而来,一霎雪亮。
任平生指尖捻着一枚符箓,在她前化作无形的盾防。
这枚符箓闪着近乎于紫的蓝,是一枚无限趋近于七品的六品符箓,也是任平生如今能够拿来最阶的防御符“天地外”。
这字符在她面前无形似有形,仿佛有某玄而又玄的化劲,将向她袭来的所有力量尽数化解,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灵巧地将所有冲击力全都卸,似乎被这符挡在后的任平生,乃是不属于这方天地的化外之人。
尽如此,这足以挡普通成归全力一击的符箓,也没扛过山那袭来的气浪,将任平生掀得后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