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落脚后,云近月才松了气,分神来举目四望,试图在不断落的雪层之中找到任平生的影。
这何其艰难。
天衍所有弟心里都在打鼓,雪崩之时,无人敢大喊,偏生首徒令牌只能由任平生主动联系他们才算有用,天地一片混空茫,该如何去寻一个人的影。
离朱赤的双扫了一圈也未发现任平生的影,当即:“我去找她。”
他化为原形便能自由腾飞于九天之上,无需耗费任何灵力。
云近月正应,可一刻就被前的变故惊到了。
轰——
一声响后,厚的雪层之,经年累月积累的冰层也不堪重负,豁然裂开,裂天山平整的山睁睁在众人前齐整地倾塌去一大块,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山最大的平地凭空凹陷了去,成了山之上的一低谷。
云近月的心瞬间降到了谷底。
刚才那般可怖的雪崩,还不知师妹逃来没,地面直接塌了去,若师妹在那里……她简直不敢多想。
地面倾塌后,飞雪碎冰虽烟尘四起,彻底扰了众人的视线。
待到烟尘终于散去,众人才算真正看清了倾塌的凹陷如今的面貌。
可仅仅一,所有人的呼同时窒住。
就连天外天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没能说得话。
沉重的呼声在众人之间蔓延,云近月死死盯着这片凹陷中的一切,颤声:“这是什么……”
她并非不知呈现在前的一切是什么,只是实在太过惊骇,难以相信之脱而的惊言。
楚青鱼的声音也在战栗,她难以置信:“这里是……战场的残垣?”
说完后,她自己也有些恍然。
是啊,裂天山是曾经砚青前辈战死的地方,他们已经从明烛前辈那里知晓,那些不为人知的历史之中,砚青剑君带着大荒剩余的战力将神降傀儡围堵上裂天山,最终战死。
裂天山本就是古战场,他们在初此地时,也看到了不少战场留的痕迹,那时他们就已经知了。
可无论怎样心理准备,都没有前突然看到这一幕时来得惊骇。
埋在地的冰层裂开后,显一个又一个被冻成冰雕的人。
他们以战斗的姿态被封冻在地底,冰裂后他们被薄薄的白霜覆盖的面容,有些甚至还停留在当年怒目圆睁厮杀时的表,刀与剑举过,有些灵兵已经在霜冻经年累月的侵蚀之折断或锈蚀,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放兵刃。
这些人保持着拼杀到被封冻的前一刻,最后被埋在地底,若非这次变故,就连有外人闯这里,也再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就像他们被一百七十九这个数字总和的简单代称那般,被彻底遗忘在历史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