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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苓扔这句话,又哼着小曲走了,徒留殷夜白一人独自疑惑。
殷夜白尤其担心。
殷夜白:“……”
这番话把殷夜白说得愣住了。
这些日,没有人不担心,可行至末路,这是他们唯一的方法,所以每个人都只能把担心捺去。
殷夜白是有过零零碎碎的传承记忆的,他在传承记忆中知晓,他的血脉天赋并无大用,且终其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殷夜白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是整个学府上唯一不知阿姊要什么的人,且已经被阿姊解除了契约,不日将被送去闭关修行。
大荒已经太久没有过飞升之人,要些什么准备,大家都很陌生。
你说为什么呢。
在他还有这么多遗憾未完成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惦记着我的理想呢。
殷夜白看着天南学府几乎每个人都不停蹄地为任平生渡劫在准备。
在他经历了千年的痛苦之后。
正巧这时玄苓哼着小曲从他面前走过,心大好的模样。
通常血脉劲的上古大妖都是拥有血脉天赋的,弱程度因个而异,但半妖却不然,半妖之中拥有血脉天赋的本就是少数,更何况他还是蜚,世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灾兽。
这一夜是殷夜白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极致的痛楚几乎弥漫全每个角落,从手指到发丝,乃至骨髓,连骨中都散发火烧似的灼痛。
总归没大用就是了。
千年前,距离渡劫还有七日时。
任平生轻声低喃:“真的太重了。”
大概是他的神太过微妙,玄苓都已经走了一截,竟生生倒了回来,冲他横眉:“你嘛一副看傻的表。”
可当天夜里,殷夜白就知了什么叫乌鸦嘴。
他是灾兽,生来对灾祸的受尤为烈,而这次他有着极其烈的预,阿姊渡劫不会有好的结果。
好在,玄苓瞪了他一,十分大度地没有跟他计较,反而还凑近了些,在他周嗅了嗅,一脸思的模样。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三天白日,殷夜白被砚青从床上挖起来时还是蒙的,发丝像被火烤过似的,都十分不羁地向各翘起,砚青看着他哈哈大笑,任平生倚在门边,同样笑望着他,低笑说:“该找张纸画来的。”
任平生大概能想象得到,若真见了面,她问的时候,殷夜白也只会偏过去闷声说:“已经造成的伤害,任何解释苦衷和原因都是无用的,没什么好说的。”
殷夜白在这样的痛苦之中煎熬了一夜,直到破晓之时才浑浑噩噩地睡去。
玄苓一语成谶,他的血脉天赋真的觉醒了。
以前夜白也总喜撑在窗棱上看她作画,就像现在这样。
知这件事后,哪怕血脉天赋一直未曾觉醒,殷夜白也觉得无所谓。
殷夜白全都绷了,意识地往后仰,很快就听到玄苓认真地说:“你上有生的气味,可能是血脉天赋要觉醒了,这些日小心些。”
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付了千年的时间来弥补。
但他们知,哪怕是梦仙游到成归的破境都足以引动天地变,更遑论飞升之劫。
任平生茫然地想着,我失去他了。
那个混,到死也骄傲得不愿解释当年寒鸦的原因。
可这代价太重了。
何,任平生的泪更加汹涌,前彻底模糊。
……
殷夜白看着玄苓,突然生一无知者最快乐的慨。
这个认知让他愈发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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