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敬着笑意,慢慢地阖上了睛,心想,她哭起来可真响亮啊。
阿宝哼了一声,别扭地:“你知错了就好。”
她将盆搁在桌上,双手比划着:“你那日昏倒,动静太大了,就‘嘭’地一声,地上的灰都给你扬起来了……别笑,笑什么笑,我是说真的。连人家喝茶的碗里都飘去不少黄土,幸亏你过去了,不然别人要找你赔钱的。”
屋外的李雄听见,还以为是了什么事,来一看,两人互相指着对方,笑得不过气。
李雄起了门。
她一说起话来,便东拉西扯,没完没了,重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我害你没吃成糕,想以后买给你吃。”梁元敬认真地说。
梁元敬微微一笑:“总会有的。”
退烧那晚,阿宝来给他换额上的帕。
李雄打断他:“那日是阿宝先看见你昏倒的,也是她让我救的你,这丫就是嘴不诚实,其实心底可关心你了,你烧那几夜都是她照顾的。行了,别胡思想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梁元敬摇摇,他生于扬州,倒没有见过这场面,早闻蜀民风彪悍,如今一看,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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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扔了手中帕,腾地站起,两红,瞪着梁元敬:“我虽然馋,却也知人命比一块糕重要!你少瞧不起人了!”
阿宝最后总结:“所以,就是这样了,你的行都被人捡光了,若不是我阿哥手快,恐怕你也被人抬去屠宰场了。”
梁元敬愣愣的,终于知那日昏倒前,还有几个烧的夜晚,看到的那片火红衣裙,并不是意识混沌时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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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敬忙:“不是,我只是问问,没看见就算了!”
“不对,”阿宝忽然又反应过来,神警惕,“你问这些什么?”
大夫来后,给梁元敬换了几剂更贵的药材,贵有贵的好,这几帖药汤服去,先前怎么退也退不去的烧终于退了,他捡回一条命来。
阿宝发嗤笑,不以为然:“你有钱吗?”
梁元敬只能简要提醒她:“书箧。”
阿宝端着盆,冷笑:“怎么?以为我和阿哥捡到,偷偷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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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阿宝混着哭声的叱骂,似乎是李雄在邀她一起去镇上请大夫。
“谁要给那病秧请大夫啊,要去你去!我不去!”
梁元敬忙:“我知,对不起,我那日说错话了。”
他的画与旅行路上所绘的画作都在里面,其中还包括青城山上刚画完的一幅山图。
梁元敬再也忍不住,一串笑意飞扬上角眉梢,他笑了声,边笑边咳,笑得连泪都要来了。
阿宝一言不发地掀了他额上帕,蹲在地上清洗,衣袖挽着,两截白生生的藕臂,腕上着三只银钏。
梁元敬:“……”
他生怕阿宝一言不合就动手,急得额都生了汗,满脸通红。
过了一会儿,梁元敬问她:“你喜吃什么糕?”
说完,又继续蹲去为他洗帕。
阿宝皱眉:“我知,你急什么,这不就要说到了么?你那箱笼那么大,摔到地上,都摔散架了,里面的东西全摔了来,一就被人抢光了……你睛瞪那么大吗?很难理解吗?”
“那等你有了再说罢!”阿宝起去倒。
“跟俩傻似的。”李雄心。
阿宝正:“想笑你就笑。”
梁元敬就这么在李家住了来。
她埋着,泪一滴滴地落铜盆中,砸得面开一圈圈涟漪。
看她的模样,大有自己说一声“是”,她就立连盆带泼过来的架势。
梁元敬睁开,看着她:“谢谢。”
“等等,”梁元敬忽又叫住她,“阿宝,你们救我回来的时候,有看见我背的书箧吗?”
”
这无疑是问到了阿宝的上,她不带犹豫地说了一串糕的名字,桂糕、芙蓉糕、芸豆卷、豌豆黄,只要是甜糕她都。
阿宝见状,扑哧一声笑:“你急什么?怕我拿泼你是不是?放心罢,你好不容易退了烧,我才不给自己找罪受。”
阿宝本来一脸严肃,被他的笑意传染,竟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两人笑得东倒西歪。
说这些糕时,她脸上也带着笑,心驰神往的神,让梁元敬看了想笑。
那边李雄压低嗓劝了几句,哭声最终渐渐地低去了,应该还是牵着哥哥的衣角,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