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阿宝 第45节(2/3)

那位娘见状，便笑：“公可是饿了？这碟糕不新鲜了，家唤小厮去换一碟新的来？”

他没有饿，他只是想起了千里之外那个馋嘴的小姑娘，那个一见了甜糕便两放光的小姑娘，不知她阿哥有没有给她买糕吃，他离开时，是给他们留了银钱的，够给她买一年的甜糕了。

梁元敬护送三嫁，在杭州又逗留了十来日。

接着，又想起她手持菜刀，杀气腾腾地从厨房冲来，叫嚣着要砍了李二狗那群坏。

村那棵大槐树也枯死了，繁茂的叶已被人摘净，就连树也被人剥掉了，李家村再也不复之前山清秀的样。

梁元敬回来后，便拜访恩师好友，别人问他在外旅居一年，可有新作世，他也只是笑笑。

在他离家在外时，家中最小的三已议了亲，夫是杭州通判徐远山，第二年夏即要嫁。

梁元敬回过神，微笑着摇摇。

昔日他和阿宝去偷过莲蓬的荷塘已经涸，再也看不见那满池清波，灼灼芙蕖，唯有裂的河床在外，受着烈日的考晒。

兴许是因为睡前看见了鲜血，竟让他又起了过去的旧梦。

小秦淮河畔的歌们得知他回来，纷纷登门请他去为自己画像，他为鸣翠坊里一位娘作画时，盯着她桌上一碟山药糕，忽然失了神，笔端莫名停滞来。

祐安二年秋，梁元敬离开李家村，踏上了返回扬州的路程。

来的路上他走走停停，一路游历，了近半年才蜀，回去的途中他星夜兼程，赶在立冬前一日到了扬州。

一路上，他遇到许多逃荒的民，这些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饿得浑只剩骨架，乌泱泱地随众迁徙，见了吃的便冒绿光，一起哄抢而上，混中踩死不少人，看上去不像人了，倒像是一群觅的野兽。

梁元敬想起这些，嘴角便不由自主噙了笑，让对面的友人摸不着脑。

梁元敬站在是人非的李家小院中，苍穹广袤无垠，有一瞬间，他

他起回房更衣。踱步至厅时，听见夫与同僚说起四川旱严重，又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蝗灾，成都现已饿死成千上万百姓，以至现“人相”、“父母易而”的形。

他闻言悚然而惊，顾不上与三多作解释，便赁了车匆匆西去成都，还运载了不少米粮货。

新揽怀里，亲了亲她，睡了。

这一年江南的夏天格外炎，一滴雨也没有，瘦西湖的位降不少。

一日午后，烈日炎炎，他于芭蕉叶伏几小憩，了几个荒诞不经的噩梦，吓得大叫一声醒来，梦中景已然忘了大半，但浑冷汗透，还有些心有余悸。

-

冬天过去，祐安三年的夏天到来了。

阔别一年有余，扬州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依然十里繁似锦，四莺歌笑语。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对他的回来没有反对，亦不表示迎，更不像往日那样着他读书考取功名了，似已对他完全失望，只将他当成家中一个摆件忽视。

想到这里，他便又想起那个霞光漫天的傍晚，阿宝着一脑袋从外面跑来，双手背在后，神神秘秘地冲他眨。

自己一路上画的画早已散佚遗失，不知被哪位仁兄拾去了，亦不知是否会像李二狗的娘一样，拿他的画作去盖笼、当抹布。

梁元敬亦被抢劫了几次，带来的粮被抢光了，好在人倒是没受伤，一路狼狈艰辛地终于回到李家村，可村里早就空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