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活着。”
梁元敬神平静地问:“阿宝,你要走了是么?”
梁元敬双亲俱逝,三个姊姊也已嫁,找到各自的归宿,在这世间,他没有牵挂,没有他舍不也忘不掉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所以他要随他的娘共赴黄泉,同生共死。
这是她的心上人,是她少女时期最隐秘的心事,她从十三岁起就喜他了,即使后来不记得了,可她还是他,只他,她了他一辈。
“梁元敬,你认为死很难吗?不,死很容易的,难的是死后要面对的那些,是你的死留给你亲人的伤痛。”
梁元敬嘶哑着哭求,脸上涕泪加,昔日举止有度、洁成癖的梁公,竟也会哭的如同一个孩般狼狈无助。
右手直至肘以都消失了,阿宝已经无法再抱着他,替他梳理发,便低亲一亲他红的尾,柔声说:“我最后悔的,便是昔年不该草率结束自己的命,我还没有吃够那些好吃的糕,还没看到今的第一枝梨,太可惜了,真的,实在太可惜了。”
“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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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敬终于哭来,咙发一声沙哑的狂喊:“不——”
她垂眸看着梁元敬,看得那样认真,像要将他的模样地刻在脑海里,带着去投胎,直到辈也记得他。
“别哭,”他用缠满绷带的手指,不太灵活地替她去泪,指着自己心,“你一哭,我这里就疼。”
阿宝的泪跟断了线的珠似的,停不来,哽咽着骂:“呆,你这呆……”
她忍住泪,低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你知我是什么时候,才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个死人的么?”
不等梁元敬说话,她便自己回答:“是亲看到我的尸骨的那一刹那。”
“我允许你娶个娘,如果实在喜的话,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多生几个孩。天的时候,带他们去郊外踏青,看看桃,放放风筝,不要老是闷在家里,不画画的时候,也可以多去走走看看。梁元敬,这世间是很好的,不是没了我就没有意思,我活着时没看到的,你要多替我去看看。”
“不,你不要走……”
“不可以说不,”阿宝低,与他额相抵,鼻尖相,“我是你娘,你是我官人,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消失蔓延至了腰,淡金的光粒在半空中漂浮着,照亮了昏暗的牢房,那是阿宝洗尽怨气后,最净澄澈的灵魂。
梁元敬害怕地想抓住她,却抓了个空,她的手臂已经幻化成光影。
“别哭,听我说,”阿宝吻去他尾的泪珠,“你要娶妻生,无病无灾地过完这一生。我会在奈何桥等你
阿宝的语速越来越快,生怕说不完。
于是阿宝知了,当自己消失的一刻,他一定会一碰死在这里,随她一起去了。
不是吃不到糕时,不是别人都听不见她说话,也看不见她时,而是亲见到自己的白骨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死了,她已经成了天地间的一名过客,从此除了活在亲人的心中,没有任何人会再记得她。
梁元敬没有言挽留,没有述说他的不舍,他甚至没有恸哭,而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他对于这迟早要到来的一天,早就好了准备。
他看见了她正在缓缓消失的半,她的膝盖以已经化作了淡金的光,原来灵魂得到超度时,是真的会焕发佛光的。
不可以,阿宝无论如何也要打消他这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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