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得细小扑灭。
第一次,顾茴有些想哭,还好,她不会哭。她没有泪。
毕竟,泪被冻在脸上,可是又疼又难看。
她抹了一把脸,重新打火折。
就这样,顾萆翻过了又一座山,然后面对的又是一片茫茫雪原,在更的地方,更冷的雪原。什么是绝望呢,大约就是所有的努力面对的却是重复的绝境,然后每一次都更冷一些。
顾茴绝望吗?她不知。一切都冻透了,如果绝望,绝望该也被冻透了。
风雪肆,顾茴不知,这条路的前方是,还是另一座雪山。
她什么都不想,继续往前,有时候是走,有时候是爬,甚至有时候只是挪动。但,要往前。
可前面等待她的,不是,是另一座山。
顾茴行到雪原的一半,其实抬就可以看到了,可是她不看,她只是闷往前挪。
挪到无需抬远看,就能觉到是又一座山。
这次跌倒,顾茴好一会儿没有爬起来。第一次,她没有照着那些条条框柜的计划去,计划告诉她不要停,更不要停着趴在雪地上,这只会不断失量,她得往前动。她提前了无数准备,列了无数计划,考虑到每况,甚至考虑到这况,计划告诉她往前爬,往前挪,怎么都可以,但是不要停。
可顾茴这次停了,她把脸整个埋手臂间,呜咽声。
她想,就一会儿,这一会儿,她不是巫山的少主,她只是神女顾筐,只是一个叫天天的普通山鬼。要肩负巫山的人不能停,不能徒劳无功的傻事。可是一个普通的山鬼可以,顾天天可以。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只是单纯一个叫夭夭的山鬼。
她总是害怕,她一旦停,就来不及。她总是害怕,巫山毁在她的手里。她总是害怕,那些等着她带他们回家的人,到死都看不到回家的路。她不敢停,她其实,真的很怕。
顾茴就这样不理智地趴在茫茫风雪中,甚至再趴去,可能再也起不来。可是,她好像真的很累,好像有——绝望,这样想着,顾茴重新往前爬。
漫天风雪中,在她后很远的地方,现了一个黑影,拖着一个堆着满满当当行襄像木筏一样的东西,几乎只是一顿,这黑影就快速朝着顾茴的地方奔去。
是陆湛。
他离她好远,隔着茫茫风雪,隔着那么远的雪原。他跑得很快,快到拖着的筏好几次都快翻倒,可他还是离她那么远。就那么睁睁睁看着她摔倒在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动弹,然后看着她继续往前。
奔跑中,陆湛能听到自己呼呼气声。
连面对这样酷寒风雪都无动于衷的陆湛,却在看到这一幕幕的时候,整颗心都被碎,他觉得自己那颗心一一地痛,疼得心慌,疼得无措。他拉着木筏往前跑得几乎要飞起来,茫茫风雪,他只看着前方那个小小一团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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