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一顾 第94节(2/4)

“你？”陆湛抬眸轻声问她，他们后的巫山还在准备他们的大婚。可是世衰竭之后，横亘在仙凡之间的巫山，也会面临灵力枯竭，然后是九天。这个世，已经走到了尽。

或者，脆裂开虚空，三千小世界，换到哪里不行呢。只是，巫山这么多妖灵可带不走，这条路，大约不可能。

神女靠着陆湛，看着云海。

虞珊顿了顿答：“今日，并没有更坏。”

旁边虞珊以为师尊睡了，轻轻为师尊拉上了盖毯，却见合的师尊抬起问她，“今日怎样？

许久，陆湛听到顾首说：虞珊，已经老了。顾盈，开始老了。顾父，大约活不了多久了。

巫山之中，胡不依吐中果，嗤：“现在想到咱们巫山了？想起神女庙了？末世就是末世，末世到来，就是咱们又能如何呢？”生成坏死，就是天。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生在坏死的末世之中。

修真界中，一片凋零，终日黑暗。合宗中，曾经的大人宗主已经满白发，心力瘁，疲倦地半躺在榻上，耷拉来，思忖着还能寻什么路。

他们这些活了几百几千年的人，一旦没有灵力支撑，俱都再也无法对抗苍老，迅速现老态。就是面那些年轻的弟，宗门里最年轻的那个小师妹也已快百岁，脸上的肤已经托不住曾圆的小脸，现在已现了重的法令纹路。而明天，明天谁知呢。

这样久远的时间，别说对于凡人，就是对于修真界人来说，也是近乎生了。

他们的少主，正是这世间唯一的正神。

片，生灵涂炭。修真界，灵力旱已枯竭，横行的心让纷争不断。黑云一层层压来，灭亡的暮气笼罩整个世间。从此，整个世界，再也不见天日。黑暗与严寒，统御了方枯竭的世界。

合宗宗主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世界，这个世再也没有了太，全靠灯烛亮。修仙人都开始五谷抵御严寒，更不要说那些凡间的人，听说已经有好些老人孩扛不住寒冷，街冻死的人好些已没人收。没有光，五谷也不再生。修真界的树都开始被人一波波砍伐，化作取的柴照亮黑暗的光，更不要说凡间了，不

至于九天能掌多久，还真不好说。灾难来临，首先淹没的是最层，然后慢慢向上。而九天，是金字塔尖，末世走到这里，也需要很久很久。

没有更坏，因为早已到了最坏。他们这些逆行而上的修真人，本来就艰难攀爬着一条难行的上坡路，一不小心就会摔死。如今，这条路好像倒满了油，让人再也站不住，所有人都在呼呼往，向死亡的渊。

师尊喃喃：“没有更坏……”她的声音同她的面容一样衰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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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除神女以外再无上古神，绝境之中，人人都在跪求神女，给末世以路。

陆湛就知了神女的心思。

神女日日都能听到民间哀嚎，这是大的信仰和愿力形成的愿念之声，直达神所在。

可即便是胡不依，也再说不去，外面已是人间地狱。他们日日都能听到外面哀嚎之声。人在绝望之时，唯有求神。

台之上，顾首与陆湛静静看着云海。

暮气取代了灵力，修真人开始以非常快的速度衰老。

如今九天之上，他们巫山是说去就去，他们倒是可以选择弃巫山，带着巫山人直接移居九天之南。朱雀已经镇守在九天之南，顾首已经成为四帝之一。

虞珊轻轻扶起已行动不便的师尊，为师尊拉起和的大氅，合宗主拾起老迈的睛，看着自己这个大弟白的发，用布满老年斑的手为大弟把垂的碎发到耳后，“待我走后，为师的珊珊就要更苦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凡人慢慢迎来的衰老过程，他们这些修仙人在短短时间迅速经历着，他们重新开始经历寒冷、疼痛……而明天，明天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要更坏，明天没有希望。正如易门所说，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的末世，末世……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