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施主是何人?」
便在冷如霜将事尽往坏想之时,没想到事又乎她的意料,只见姬若雪不慌不忙地说,「我叫翠,我是冷月舫新聘僱的厨,阿丑正是我的丈夫。」
甚么!冷如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忍怒气,角馀光瞥着姬若雪,这女人究竟葫芦里卖甚么药?本来对她面指认兇手一事,冷如霜便已到不悦,如今她又自称是中月妻,无疑火上浇油,气得冷如霜直发抖。
空寂大师白眉一挑,问:「翠施主方才所言,莫非是大义灭亲?」
「老和尚,你想错了。」姬若雪面微笑,指着地上尸,「此人确实是我丈夫阿丑所杀,但此人却不是你们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眾人面面相覷,均听不明白她的话。空寂大师疑惑地问,「翠施主,不知可否说得更详尽一些?」
「你是否愿意让我碰这尸?」姬若雪问。
「这可不成!」待在尸旁的铁无私喊:「这尸乃破案关键,怎能让你轻易碰,万一你故意坏线索怎么办?」
「殷总捕此言差矣,这里有这么多双睛盯着我,我又如何在眾目睽睽之偷天换日?」姬若雪看向空寂大师,沉声地说,「老和尚,你若真想解决此案便该允许我动手,否则你冤枉好人,那便枉费你多年修佛了。」
「你竟敢威胁我们方丈!」站在空寂大师后方的德正,来指着姬若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喊。
空寂大师这次没阻止德正,他低沉思片晌,一双充满皱纹的睛凝视姬若雪,他认真地说,「老衲明白了,还请翠施主动手吧!」空寂大师并非真相信他们,他此举是想来个引蛇。空寂大师自认力不错,倘若姬若雪真动了手脚,他势必能当场察觉。要是姬若雪真这么,说明其作贼心虚,那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姬若雪走到白布旁,铁无私锁眉,显然不想给她接近。空寂大师走上前,朝铁无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铁无私不敢开罪这大佛寺僧,无奈地退开两步。
姬若雪掀起白布,一冰冷的尸现在眾人面前,许多人没见过尸,看到上锐利的刀伤,开始议论纷纷。德心是被中月用寒月刀当场断,虽将颅放置在脖颈,但毫无合,轻轻一碰便会动。
姬若雪小心翼翼抚着僧人的脸,她摸找了一,终于在脸颊找到端倪。她缓缓往上一撕,眾人为之愕然,原来德心竟上了一张人面。
面对眾人的诧异,姬若雪微笑,彷彿宣示着胜券在握。她倏地站起来,将人面摊开,举双手示意让眾人看清楚。
过了半晌,姬若雪走到空寂大师面前,从容一笑,「此人并非贵寺的弟德行,他是一名被通缉的大盗,姦掳掠,恶贯满盈,为了躲避官府追捕才藏于此。我丈夫阿丑发现他行踪诡异,跟上去之后,意外撞见他脱面之姿,他还想对我家小不利。我丈夫为了保护大小,双方拼斗数回合,对方不敌我丈夫,当场死于他的刀。」
「一派胡言,若真如此,为何你们不当场报官?」铁无私冷冷。
「当时他还有同伙,我丈夫跟大小追了过去,不过最后跟丢了。大小得一脏污,本想梳洗后再去大佛寺说明此事,孰料你们便来到冷月舫了。」姬若雪面不改,振振有词,丝毫没有心虚之。
冷如霜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本以为自己是控制绪的手,没想到姬若雪说起谎话来这般从容,若非自己知原委,只怕信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