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月漠然地抬起,低声:“不是一百鞭。”
叶轻君不理会他的怪气,缓缓走到迟惊鹤边,问:“当年我受那百噬魂鞭,季泠月亦取血救人,这些,难都白费了么?”
她却充耳不闻,一次违逆了自己师尊的意思,不不:“弟律第七条,非以本意重伤同门者,笞二十,即便要罚蓝妩,也是二十鞭,而不是百鞭。”
季泠月冷静反驳:“我宗门规,从未说过不收妖为徒,却写着持命牌者,皆为我宗弟,这些,难不都刻在主峰山门之吗?”
迟惊鹤沉思片刻,终于:“不论如何,当年之事,确由蓝妩所致,即便她已成为季泠月的契兽,没有害人的能力,有些责罚,还需她独自承担,不然,我该如何向门弟代?”
叶轻君忍不住声:“林老,若我没记错的话,蓝妩之事,当年便已结束了吧?”
叶轻君摇,认真:“我已无甚大碍,我只问掌门一句话,我们当初受的责罚,是白费了吗?”
迟惊鹤背过手,迟疑:“你说的也有理。”
林恒一愣,意识:“掌门,当初叶老受那百鞭,是私放妖逃走的惩罚,而常浪命悬一线,本就是那蓝妩的错,季泠月取血救人也是应该!这么多年,常浪都因受损,修为再不能前一步,这辈都不会再有得登仙的机会,这些损失!谁来赔给他?!”
说到这儿,她却沉默来,低叹:“太过胆大包天了。”
叶轻君沉默良久,正要无奈妥协,却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对。”
说着,她直勾勾看向迟惊鹤,一字一句:“是不是这样,掌门师伯?”
迟惊鹤蹙起眉:“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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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君无言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
“季泠月,”秦屿不悦:“莫要再说了!”
迟惊鹤转,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庞上,眉皱了起来:“你该好好休息。”
但如此境,她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了。
两人不停蹄地赶到主峰,方一主殿,就听一个声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方原与常浪都在,何不问问他们的意见?”
众人一愣,意识看向声音的主人,秦屿则一瞬冷脸,严厉:“季泠月。”
穿?除了你我,这昊辰山上,还有谁会记得曾经那条不起的小鱼呢?”叶轻君:“若不变为人形,不被曾经的熟人撞见,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不相认,对她反而是好的。”
一百鞭,比废其修为、夺其命要轻,却又比普通刑罚要重,打完之后,蓝妩可能就要横着去了。
叶轻君蓦地抿角,余光却瞥见不远正跪着一清瘦女,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她说这话时,古井无波的睛却定定看着叶轻君,似乎是在耐心地解释缘由,叶轻君不自觉攥拳,半晌,涩声问:“那掌门……想给她什么责罚?”
“一百鞭,如何?”迟惊鹤平静:“就和你当年一样。”
季泠月安静了一会儿,回过,一张极为苍白的脸:“常浪重伤时,蓝妩命牌尚未损毁,仍是昊辰山的弟,即便要罚,也该以弟律来罚。”
林恒耳朵一动,斜过睛看她,哼:“叶老来得倒快。”
沉默片刻后,迟惊鹤看了她一,:“不是。”
林恒诧异地笑了一声:“你胡说什么?蓝妩可是妖!”
是季泠月。
但不知为何,她看起来状态格外不好,肩膀颤抖,脑袋也耷拉着,摇摇坠,而她边站着一黑衣的秦屿,面更是难看,师徒二人似乎本没在意这边的谈话,游离在外,彼此间却又弥漫着古怪的气氛,教旁人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