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夭竹(2/2)

“值不值得，都不是我们外人来评定的。”蓝妩叹了一气，托起她的脸颊瞧了瞧，拭去她上一灰尘：“怎么脏兮兮的，在外面打了吗？”

季泠月垂眸，慢吞吞：“她，她好像……”

“我为什么要走？”夭竹扬起脸，笑一声：“你与我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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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月一愣，连忙抬起袖了，过了会儿，嘀咕：“果然，还是得要一把剑。”

“她好像，也是叶老那只狐狸……”

“啰嗦！”

“那之后，是有一个女人手相救吗？”

穿过丛林，越过山坡，在视线可及的地方，有人正独自坐在木屋外，一眨不眨地朝她的方向看来，季泠月形一顿，这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加快脚步向她奔去：“蓝妩。”

“救？”她冷笑一声：“都是昊辰山的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怎么，还要我激她不成？”

黄衣女缓步走，冷脸：“你怎么还没走？”

“嗯？”

狐狸珠一定：“你怎么知？”

“狐狸？”蓝妩歪了歪脑袋：“萱玉的狐狸吗？”

“是夭竹，”季泠月埋在她怀里，声音里透着些迷茫：“为什么被叶老那般记着的人，却可以……可以毫无负担地忘却前尘，轻而易举地上别人呢？”

季泠月闷闷：“是吗？”

季泠月沉默了会儿，低声：“可我还是觉得不值得。”

“是啊。”见她少有的多愁善，蓝妩忍不住放声音，安：“师尊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也早接受了这一切，所以，你不必为她到难过，师尊也不需要旁人同她。”

萱玉抿住，看向一动不动站在旁边的季泠月，扯一个客气的笑容：“你先回去吧，蓝姑娘也等急了。”

狐狸发一声低吼，爪踩在淡金的灵罩上，则变得越来越大，挡住了投而的清亮月光，季泠月攥起拳，仰看着小山般的兽，正准备迎接狐妖的全力一击，就听一个声音喊：“夭竹，住手！”

蓝妩弯起睛，被她跑过来抱住，意识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怎么了？”

季泠月沉默了，认真：“你不该这么说。”

刹那间，大的狐狸如漏了气的球一般迅速缩小，眉妩媚的女人重又俏生生站在季泠月不远，转过，朝来人一个浅笑：“你终于肯见我了？”

季泠月嗯了声，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踏开启的结界，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蓝妩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季泠月的意思：“林夭？”

季泠月摇摇，半晌，低声：“我看到那只狐狸了。”

蓝妩眨了眨，手掌从她脊背上了去，轻轻搭在她腰上：“可能是因为，死了，便就是死了，纵使转世，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