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禾又拿出手机,打120喊了救护车。
程宴没舍得弄脏那条手帕,趁着她打电话时悄悄塞到了校服口袋里。
“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你忍一下。”她站起身来,看到窄巷里四下无人,想要赶紧回家,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毕竟他看起来伤得实在太重。
程宴隐隐约约看出了她的意思,垂着眼皮冷淡道:“你赶紧走吧,以后少管别人的闲事。”
江倾禾没指望他对自己感恩戴德,但也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难听带刺。
她气闷的瞪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闷声闷气的回了声:“我是你的班长。”
言外之意,这不算多管闲事。
程宴没再理会她,实际上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校服上的血迹越来越大,几乎晕开了一半。
他垂着眼帘,偶尔用余光偷偷的觑一下她。
江倾禾站在几步开外,时不时的往巷口盯,看救护车有没有赶到。
澜城一中女学生的下半身校服是裙子,她身形单薄,定的应该是最小尺码。
少女裙子下的两条小腿伶仃细瘦,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拧断。
还真是,脆弱的像朵娇花。
程宴单手捂着腹部被捅伤的位置,他剧痛之下控制不好手劲,按重了痛楚愈发强烈,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江倾禾帮不上忙,看到他这样也只是干着急,“快了,你再坚持一下啊。”
“我没事。”
少年磁沉低哑的嗓音充满倔强,只是明显比平时虚弱了许多。
江倾禾看着他往外冒血的伤口,愈发着急。
“程宴,我给你的手帕呢?”
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分明给了他一块手帕让他捂住伤口,可怎么打完电话也没见他用?
“嘶……”程宴原本挺直的背脊略微弯曲,痛得直吸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江倾禾又上前两步,“你这样不行的,要是救护车来晚了,你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程宴唇角敛紧,靠在发烫的青石砖墙上继续沉默。
等痛楚有所缓解,他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收起来了,弄脏了我赔不起。”
“谁要你赔了?”江倾禾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一条普通的手帕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觉得跟他讲不通道理,直接自己上手,将手帕从他的校服口袋里翻了出来。
两人有肢体接触,少女的双手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他温热的鲜血。
江倾禾顾不得擦拭自己手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强忍着心悸,小心翼翼地撩开他被血浸湿的T恤。
随着衣服被掀起,程宴劲瘦平坦的小腹裸露了出来。
一同露出的,还有一道狰狞而可怖的伤口。
江倾禾用纸巾简单擦了一下他身上的血迹,然后将手帕轻轻按到他的伤口上。
她没敢太用力,所以痛感不是很明显。
程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一直紧绷的唇角慢慢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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