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杂事(3/4)

虎嚥地了两大个馒，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往他那边瞥了一，说：「小哥，中土的吃还习惯吧。」

「还好，我对很随意……」

李旭曦没好气地一笑。

喝着粥，漫不经心的眺望远那一片绿油油山脉，即便了秋，山地依旧满鬱鬱葱葱的草林，峰弥漫着薄薄的雾靄，似有降雨，肤上也觉到汽，脚踏着的草地亦是，丝毫没有乾旱的痕跡，与传言十分矛盾。

真的古怪。

他随问：「宋大人有没有说，队伍甚么时候闯林？」

「估摸在三天后。」陈三郎啃着乾，逕自添了碗粥，经验老地说：「不过这也不好说，宋大人与方大人还在商讨对策，可能会延后一，山贼手段狡诈，又熟知山形地势，两方对阵，吃亏的是咱们。」

何小虎嗤的一声，语气带有浅而易见的不屑：「跟个阉尹可以商讨甚么良策？老不明白宋大人怎么想的，竟然捎来一个太监陪同监督賑灾，不男不女的，来咱爷们的事，真是笑话！」

大概因为三人坐在营地的偏角，距离宋璟章的营帐有远，将近日落西山，其他官差大多用过晚膳后就去帐篷休息了，没多少人经过，何小虎说起话来便不太顾忌。

「宋大人少时贵为三皇伴读，常常在中，方大人被派来朱雀城之前，也是三皇的书僮，他们算得上青梅竹了，这么大的事儿，方大人手相助属理之中。何况……」陈三郎顿了一顿，忽而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伸一小指勾了勾，「方大人好像对宋大人，有那个心思，此番途跋涉，天天见面，总是有机可寻不是？」

李旭曦讶异地挑眉：「你知的不少啊。」

「我跟着宋大人很多年了，许多事都略知一二。」陈三郎解释。

「那阉尹当不成男人，反倒想小娘来。」何小虎冷哼：「无耻。」

就着这闲话，陈三郎和何小虎又聊聊说说了一会儿，然而大分都是听途说，没有据的传闻，并没甚么可以较真的，况且是人家的私事，李旭曦不太兴趣，只是心不在焉地应酬着。

待吃饱喝足，陈何两人就自去值勤了。

李旭曦间来无事，在营地附近的地方溜躂一圈，散一散胃气，行至半途，忽而察觉到在那萋萋的荒草里似乎有一团黑影匆匆闪过，他步履一滞，以为又是甚么山鬼怪趁着夜掩护，悄悄潜了营区伺机寻找猎。他敛声屏气地注目片刻，却只闻得风声颯颯地呼啸，不见别的动静。

或许是些小动吧。应不到妖气，李旭曦也没去细究，夜晚营区有官差通宵值巡察，他并不太担心安全问题，即便官差不諳法，然而真有妖袭击都算有照应。

回到官队营地，李旭曦睡的还是自家的登山帐篷。

起初望见他在搭建这个怪异的细小营帐时，官差们都不由得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打量。李旭曦只此是西域之，他们都是中原人，从未到过中土以外的地方，对他的说辞信不疑，但觉这营帐工巧，料甚为稀罕，又轻盈便携，无不讚叹西域人的聪颖。他看在里，憋着笑，憋的快要肚痛。后来，那个笨拙的书篋也乾脆不用了，反正似乎没惹来甚么间言。

翌日，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山向营区飘来，过了一会儿，天际划过一刺的闪电，一声闷闷的雷鸣随其后，接着就轰隆隆地起雨来。

初时雨势滂沱，凉风急劲，把正在草地上练的官差淋了个透，纷纷躲帐中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