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蹺(2/4)

派发賑济粮的程不错，县百姓规律有序地在衙门前候领取米粮，比肩继踵，项背相望，不见闹事争执，憔悴的脸容上多了几分，儘旱尚未得到解决，然而这些粮总算也舒缓了燃眉之急。但东边日西边雨，有人喜有人忧。李旭曦白天空间，到衙门去打手，便见知县大人一面耷拉着耳朵，一面扯着腮帮，笑不笑地拿笔在领取賑济的名册上作记录。

不乏好女，没了再找便是了……」

「怎么了？」

喝光汤药，方祈撑着枴杖，一咚一咚的步房门，不熟稔怎么控制力度，整个东倒西歪，要跌不跌的，活像个学步孩儿。李旭曦忙不迭亦步亦趋地贴他后，顾不得钱府僕役探探脑在窥探，张开手臂护着，怕这羸弱的人一不小心把另一条都给扭伤。

待发粮的事儿安顿来，护送粮草的官队任务已成，随后便逕直打回朱雀城，只留一分心腹随从候命，知县给安排住一座别馆。之后，宋璟章与方祈一同外的次数频繁了，有时候会捎上钱知县。表面上言难得远而来，便在沼陵冈游玩一番，可是这地方一片凄凄惨惨的氛围，即便有观赏玩乐的雅致，也只得到扫兴罢。不过京官位权重，既然人家要求，知县怎么有胆不赏光，就俯首贴耳地随行领路了。

李旭曦挑眉：「方大人的意思是？」

担心那隻贪吃的妖怪再甚么好歹来，李旭曦復又往浝江跑了一趟。饕餮仍旧是老样，懒洋洋地，一尊佛像似地蹲在河床上，只是肚更大了，乾燥脆弱的土地压儿承受不住，裂开了好几大隙，旁边的河也破损了不少。他脑拐了拐，想到一个办法来。顾盼四无人，执着剑，在地上围绕着那大的躯划了一圈阵式，默默念了一句咒语。剎那之际，饕餮便徐徐由地面升起了些许。虽然这么未能阻止它喝光河，但至少莫让河床给砸烂了。

说得轻松。

「一个正七品的小知县，朝廷每月俸禄才二十两银钱。别说装潢，这么大的三二十五房四合院，你认为光靠月俸能买得来么？」顾忌隔墙有耳，方祈故意沉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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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緻的院中，满目假山盆景，桥，莲池中数尾锦鲤悠游自得地在里嬉戏，漾起一波涟漪。虽时值落季节，如诗般的院落，倒也别有一番风光。二人悠间地逛了一圈，方祈便觉得肩膀和手臂有些乏力，李旭曦傍着他，在一伞清静的凉亭中坐歇息，挥手打发掉正在打扫的小廝。

关于查案的容，李旭曦非官场中人，故此不甚清楚其手法，仅仅从掌印大人那里略略闻得一星半，也就像似古文小说里侦办悬案一般，藏虎中，明晃晃走不通，唯有暗访。

依他半调的法术，能的只有这么多。

方祈犹豫了片刻，脸上有些凝重，「捣毁了山寨后，琰他在那贼房中的暗柜里，搜了一本帐簿……」他停顿来，似乎在斟酌着，「古怪的，里详细明列了粮存量和价码，划开了两笔分帐，但那山就这么一个寨，他们夺了粮草，卖给谁人去，又为何要与人分赃……」

李旭曦撇撇嘴。

方祈略一頷首。

被风雅清幽的园景包围，声悦耳，李旭曦不由讚叹，绕着手歪歪斜斜地靠在上，赏玩鱼儿戏。

如果所言属实，罪魁祸首很大机会是那饕餮的呼唤者。

方祈没吭声，眸凝望着波光明净的池，好像在思考着甚么。

「这院真大，好像迷似的。」

「你怀疑，县里有人勾结山贼，私吞賑济的粮草，中饱私？」李旭曦意有所指。

李旭曦这才记起来，那晚在青竹小屋上听到山贼与手的对话中，曾经提及过知县给山寨纳贡，便将其时的所见所闻告诉方祈。方祈听罢，琢磨了好一会儿，又认真地叮嘱李旭曦莫把事张扬开来，以免打草惊蛇，他自会与宋璟章查明实。李旭曦原亦没有意思去多间事，只要方大人平平安安便好，诺诺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