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2/4)

他还真浪漫……

那是他第二次问自己了。

「方公曾驻守北疆监军数载，那地界气候严酷寒冷，非是中原人可以估量的，有一回方公带兵驱逐侉，不慎困在

「这没什么，练功也不费劲……」

因为…我喜你……

也对，他原是江湖弟，理应纵天，傲游五湖四海，瀟洒恣意，哪里愿意给一个小小的皇困住。

「谁…谁闹彆扭了……」方祈一窘，乖乖地依言服用了药，也不怀疑这东西真假虚实。

「李公和方公生间隙了？」刘裕促狭。

「今夜天好，能看到很多星星，把窗关掉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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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傢伙，该不会是晚上为了看星星才开着窗，染上冒吧？

「我不冷，莫虚耗你的力……」

他哑然失笑，轻轻地在闭的上落一吻。

李旭曦疑惑地扭过。

北风在车外狂啸怒吼，冰冷刺骨的寒气从小小的车厢窗格渗，送几片晶亮的雪。方祈经风一，窄细的肩膀颤了颤。李旭曦见状，忙不迭伸手将窗门掩上，却给他打住。

李旭曦忍着笑，「那就别闹彆扭，快把药吃了。」

「谁晓得……」李旭曦撇了撇嘴。

薄薄的帘迟钝地眨了眨，偏生不肯合上，目光眷恋地在星空连，捨不得遗漏半半分，声若蚊蝇地咕嚕着回去就看不到这景致了。李旭曦心得一塌糊涂，搂那，试探地：「我带你走，好不好？我陪着你，天涯海角，哪儿的星星漂亮，我们就去哪儿。」

罢了。

「野地的星辰，特别明亮。」方祈侧首靠在他前，低低地：「城里可难得一见。」

改天有机会再说……

「每到寒冬，方公脾气便会有些多变，李公莫见怪。」

「从前在里，睡不着的时候，我就爬梯到屋看星……看着、看着，好像自己也乘着星辰，飞到天涯海角……」许是药效，方祈神思略带恍惚，萵草沙沙的晃动声几乎将那呢喃细语遮抹，墨般的瞳仁凝望着远方的一虚空，彷彿要把满天繁星记脑海。

李旭曦贴近那緻的耳朵低喃。

吞了药，李旭曦餵他吃了半碗稀粥，又握住他冷得青白的手，渡了些力过去。方祈但一源从相连的手掌中窜，五脏六腑，和血脉，原本僵的四肢缓缓地和起来。他少时也曾习武，大抵明白青年在用功给自己驱寒，暗忖练家最在意功力，青年此举着实荒唐，却也是将自己放到心尖上呵护，腔不由涨满温。

「唔…想…走不得……无儿无女…老了谁来养……」

李旭曦眺望窗外。的确，恬静的夜空漫无边际，星光璀璨，亮光在遥远的一方聚拢，模糊地形成一条银河。前去沼陵冈的时候只记掛着赶路，及后又生意外，如此景，竟是未曾留意到。

李旭曦挑眉，「方大人喜观星啊。」

骨里腾起了倦怠，方祈蜷着，鑽那恍若火炉的怀抱，迷迷糊糊地：「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怎么了？你还在发烧，不可以再着凉。」

李旭曦不满地在心里滴咕，照旧搭上刘裕的车。

这、这、这本是活脱脱的过桥板、卸磨杀驴啊……

「你想游歷四方么？」李旭曦低看他，掂量着，猜测那话里的意思。

良久，不得反应，但见一张睡容沉静如，人儿安稳地在自己臂弯里，素手搭在他手背上，犹正酣睡，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现代的西药果然凑效，李旭曦每日时给方祈服药，吃喝，过得三、五日，终是摆脱了那缠绵恼人的风寒。孰知方大人堪堪痊癒，随即又故态復萌，将他挡在车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