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细緻小心地洗着笔,乌黑的墨在清里缓缓化开。安神静心的薰香,从矮几上的小铜香炉中缕缕飘散,漾一室寧和的气息。
李旭曦向后挨上椅背,四顾望,洁净的墙上悬掛了几副鸟字画,靠的两侧摆了个大书柜,满满地排列着书籍,大多是些诗赋文集,也有好一份是游志异记。松树盆栽,檀木屏风,石棋盘,皆淡雅朴实,如同这府第的别一般,丝毫不似位权重的宦官住。老实话,钱知县那儿才更像方大人住的地方。
「累死了。」李旭曦哼哼唧唧地掐着酸痛的肩膀,「想不到写个字那么多讲究。」
「我想要的是你。」他话语中的痛楚让李旭曦心堵住,面上却故作不正经的
「知了,知了。」
李旭曦抱他,小心翼翼地赔歉。
「我说别使蛮力,不是叫你不用力。」望见青年懊恼地皱起眉,方祈没好气地笑笑,伸指戳了一戳他歪七扭八的板,说:「坐好,直腰背,你这般歪坐着怎能写得好……」
「一会儿……要留来吃饭吗?」
「这是?」
李旭曦依言坐直了,认真地提起笔在宣纸上勾画。方大人教导比想像中严格,,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声音,在耳畔仔细督促着,执笔的手法,姿态,力度,均是一丝不苟。一边讲解,灵巧的笔锋一边在纸面描秀逸的字跡。李旭曦难得地专注,有板有的临了一帖字。
十分相衬。他心一动,便当即买了。
「这样很难写誒,没两笔就脱手了。」
「……谢谢。」
回到朱雀城差不多半个月,他没再与掌印大人碰过面。一来为着自己的前路烦恼,二来人家大概忙碌着公务,也没主动找过自己。偶尔在街上遇见府兵仗局的轿队,前前后后皆有随从人簇拥着,其势浩庄严,别说要上前和方大人打个照面声好,本连人家半边脸都瞄不到。
「方大人觉得呢?」李旭曦语带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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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初学者而言,还不错。」方祈莞尔,将青年随意搁的笔放白瓷笔洗里,「就是落笔的力度还得放轻一。」
净白的耳驀然烧红了,方祈有儿羞涩地接过青年的礼,秀气的脸庞上几分喜悦,把玩着掌心中的簪,似乎不释手,角浅浅地翘了起来。李旭曦瞧在里,一时心难耐,伸臂搂住那腰肢将人儿拉怀,低吻住那双淡的嘴。
方祁的宅第位城北一条清幽的巷里,距离镖局好一段路,李旭曦沿途问了店家,才寻着那青瓦白墙的小宅。
啊,上次这人果然听不到他的话。
「吓着你了?」
「手指握桿不可过,腕力要柔,别使蛮力……」
两隻小拳抵在结实的膛,起初还有些儿抗拒,却微不足,大掌在背脊温和地抚摸,澄澈的眸慢慢的宣染迷离之,不堪羞怯般闭上了。四片相贴,略为乾燥的在细细廝磨渐地。
「刚刚开始,不懂箇中的窍门才会这样,多加练习便好。」
那役送来的文房四宝并不便宜,这簪作回礼也不为过。
方祈沉默地靠在他上,过了一会儿才低低:「这破烂的你都碰过了……你…还兴趣吗?」
「没有……」脖边的脑袋动了动,声音闷闷的:「为什么……」后面二字却是说不。
适才由外堂,貌似小廝婢女也不多,约三、四个吧,好奇打探了几句,领带的小廝言老爷好幽静,不喜人杂,故而只聘用了些洗濯打扫和饭的人。可是这氛围于李旭曦来说,却有儿过于冷清了。
「送你的。刚刚在路边凑巧见到,想必和你十分般。」
李旭曦并不躁,轻力住了人儿的后颈,尖小小地拭着那幼的,徐缓加这个亲吻。臂弯里的渐渐变得柔,手搭在他锁骨上,怯怯地回应他的吻,却彷彿小娃娃吃似的,只懂笨拙的,毫无章法。他有想笑,思及人儿对中的亲暱生疏的原因,笑意方到嘴边便又顿住。
李旭曦不以为然地应了声。相了许些时日,方祈也满了解青年的格,心想这廝大概没那耐天天习字,便不像学堂的夫那般给予课业,只待他甚么时候有心思过来,就酌量地教罢了。
把清洗乾净的笔掛回架上,方祈拿了块丝帕抹一抹手,瞥了窗外微微暗来的天,转而望向椅上的青年。
「哦、好。麻烦你了。」李旭曦自然没所谓。从腰带中掏在摊买来的那翡翠玉簪,递到方祈面前。
语气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好半晌才被放过,方祈脸颊驼红,枕着的肩膀气呼呼。修的手指顺着柔的衣料来回轻拭,呵护的细啄落在发鬓、耳侧,抚平了的心弦。冷静过后,忆起自己居然大胆的给予回吻,便羞得无地自容,逃避地将埋青年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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