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照管(2/3)

「怎么回事？」

夕把衣服还给郭卫，让他自己穿，接着不知从哪里摸扫把和畚箕，郭卫立刻又开始发窘，他看夕的目的是什么：他早上打破的那个玻璃杯。夕显然是盘算好要在煮汤的时候收拾，顺便摆桌。

郭卫立刻起来，大步走向他的家，越过穿着白衬衫的肩膀往看。夕的左手拇指方被一块比较大的玻璃碎块割了一小小的伤痕，正冒鲜红的血珠。

「主人，不要的，请不用担心……」

「要是主人受伤那就不好了，所以还是由夕来就好。」

郭卫抓起夕的左手，伤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不断血，鲜红的顏跟夕白皙的手掌形成明显的对比。

「我包得不太好看……」郭卫看着自己包扎的成品，纱布重重叠叠绕了好几圈，他还不会打结，现在夕的左手手掌看起来了一大圈，好像多了一隻尺寸不太对的手一般，只剩五隻手指勉

他说着就转过，背对着郭卫开始收拾。郭卫看着那个年轻人细瘦的背脊线条，昨天那无地自容的觉又回来了，好像夕的每个动作都在嘲笑他什么都不会；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住在别人家里第二天就打破杯，这么不可靠，好像没什么立场责怪夕。

老实说关于这郭卫也是很窘，但是十分鐘前他已经自己跟夕说过要「麻烦你帮我药」，现在再收回就不是男人，只得认命，把刚刚才穿好的上衣又脱来。夕替他检查昨天跟今天被打过已经开始瘀青的地方，敷上凉凉的药膏，动作既仔细又温柔，郭卫竟不觉得这是在「被家服侍」，而是很单纯的，觉到自己是被人关心照顾。要是只以这四十八小时当中郭卫的境遇当标准，那么夕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会照顾郭卫的人。

「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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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卫一看到面纸盒就放在附近的一张小桌上，想也不想就将夕拉起来坐到桌边，一大叠面纸胡压在他的伤上。夕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讲成，似乎是伤发痛，让他整张清秀的脸猛地皱缩起来。郭卫看到他那个反应，想也不想就伸空着的手去摸他的。夕的发丝，柔柔的，的。

郭卫连忙站起，想从夕手上抢走扫把和畚箕：「我、那个我来清理！」

「你看，你这么多血！」

夕抬起，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表：「主人，让夕自己来就好，您的力气……」

郭卫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来：「很痛吗？」

夕方才拿来的急救箱还搁在客厅桌上，郭卫将盒拿到餐桌旁，替夕碘酒，用纱布包起伤。夕从到尾都没有直视郭卫，只有在包扎完之后，用很不好意思的语气跟音调，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让主人费心了」。

「不，这不需要劳烦主人，夕来就可以了。」

「那、那个，等一！」

被夕这样一说，郭卫赫然回过神，稍稍放松了压着夕伤的手的力。他看底的面纸变红，掉再换了一叠。

「主人……」

「好多了，谢谢你。」

「什么不用担心！」

「好了，主人，您还会痛吗？」

「啊，对喔……」

「主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他还在那里心低落，却被一个有些突兀的短音打断，抬起视线，正好见到夕捡拾玻璃碎片的背影不寻常地震了一。

「我说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