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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自私的胆小鬼,明明最早是你对我好,也是你先关心我、在意我,但我却将事实扭曲成是我在照顾你,到最后甚至认定你是累赘。」澄懊悔地抹着脸,顿了顿,又自嘲似地笑。「或许我该谢健次,是他替我说许多我未曾自觉的心思,还狠狠揍了我一拳,发洩他的恨,也打醒了我。」
握住直人的手,澄继续说:「我被自己的脆弱征服,才会依赖着不想放开他,却始终没有看清我最希望拥有的人,其实是一直在我边的你。」
「澄……」直人凝视着澄,从澄里看见因听见真诚表白而动的自己。
「我看到你故意留在我房里的线索,泰戈尔诗集。」澄在直人的手上轻轻一吻。「那瞬间,我真正看清自己的残忍,也明瞭你隐忍在心难开的痛苦,当我跋狂奔,满脑只想来找你,告诉你,我你。」
我你!
啊,终于从澄中听见这句话,还是对着他说的!直人鼻酸得厉害,过去受的苦与拼命嚥的慍怒被这句话给烧成灰烬,随风飘逝。
「既然你来到我家门前,又为什么不来?」直人咬着,克制喜极而泣的衝动。
「到了你家门,即将门铃的瞬间,我犹豫了。」澄将直人的手握得更。「烈的恐惧猛然袭来,我害怕若你已不愿再接受我,我该怎么办?但是……记起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回忆后,我更确定自己早就把心给了你。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要让你知我的心意!」
真是没想到,事会现这样的变化,直人闭上,觉自己像在梦似地,可以受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漾丽的笑。这一刻,即使眨个就消逝,他也要努力抓住瞬间的幸福。
望着直人的表变化,澄半喜半忧,毕竟直人尚未给他明确的答案,他的心还悬着放不来;彷彿站在断崖边,一脚踩在外,而直人的回答是他唯一的救生索,却不知能系到何时。
「直人,」他有些不安地开试探:「你会否觉得我很差劲,被南野学拒绝了,和健次往;被健次甩了,又上来找你。」
直人睁开,歪着盯住澄,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问题被拋回来,澄接得手,却也不得不说真实的受。他红着脸,羞愧地低说:「我觉得我是个大烂人,不上你。」
这答案一,直人咯咯地笑声,将脸凑到澄的面前,坦然自若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当听到你和健次分手时,其实我心里兴的不得了,你会好过一吗?」
澄瞪大,有些分不清楚直人是在讲真心话,抑或仅是开他玩笑,是以他半信半疑地:「依你的个,应该是会想先安我吧?」
直人耸耸肩膀,笑说:「不,我第一个浮现的念是『嘿嘿,这次你总该回到我边了吧?』」
澄望着直人,仍有些不敢相信地再度确认。「真的?」
「真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会犯错、会有自私想法的普通人,别把我当圣人,我就是不得你回到我边。」直人住澄的脸颊,调地掐了掐。「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的安,我还是会给,只是那可能是自虚假意而不真诚。」
这回到澄笑了,对于直人的坦白,他心甘愿俯首称臣;轻轻摇,到自己着实败在直人手上,担心忧虑也渐渐褪去,他的双脚都踏回地面,离危险的崖边愈来愈远。
「那么,普通人,你的愿望实现了。」心不再忐忑不安,澄松了气,笑着说:「我是想回到你边,你愿意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