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就这样吧,大家为了活去都很拼命,不能再为了我一个人天真的想法把其他人也捲更多风险。」
兰烁平静看着她片刻,淡然:「顺其自然吧。任何人都会死的,死之前努力活着,是因为还有很多人事想经歷吧。但也不是死了就结果,娜娜也很努力经营她的鬼生,她是很认真又细腻的,不是只依赖遗传天赋才没有变成一团散逸的能量。眾生万都像雪,每一片都不同,有些会消,有些会落在冰雪存的地带,经年累月积压成傲世的冰原或冰山,该怎样就怎样吧。」
郑嬛没忘了姪女跟他说过,兰先生有时聊天跟思绪都很发散,但是当故事听也还算引人,想到这里她不觉扬起微笑,心也放松不少。她语调也比一开始轻松,间聊:「很久以前就常有『人类是这星球的癌症』这讲法,可是到这地步人类还是只想着自己的存活。不知兰先生是怎么想的?」
兰烁不经意想起了寧迋舒,莞尔回答:「以前我对这话有同,而且相当愤世嫉俗。」
从前的兰烁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跑大老远救一堆陌生人。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如同癌细胞吧,至少他看寧迋舒就绝对不是。以人比喻这星球没什么错,人类本位而已。谁也不可能会对上某个细胞有所偏,多是特别喜自己某些分,可是星球不会这样,它只是依循自然法则运转而已。
「比喻终究是比喻。把比喻当真就太傻了。」兰烁垂眸,语调近似温柔的低:「好与坏,没有绝对跟唯一,都是共存才能平衡。不过会思考、烦恼这些,也是梦的乐趣吧。」
「梦?」
兰烁望向她,笑容别有意,他说:「是啊。这些说不定只是这颗星球的一场梦罢了。但对我们却无比真实。」
郑嬛表略古怪的笑了,不知该说什么,静默了会想起要提醒他说:「我相信你,大家也是,但也有不少人是不得不。毕竟你给的方式跟展示的能力都太诡异,比我们郑家的还玄,所以有的人、咳,说你只是术师。」
「谢谢告知。」兰烁无所谓的笑了。
「总之只要能脱逃成功的话,就能让他们闭嘴吧。」郑嬛尷尬扯笑,草草结束谈离开。她虽然还是读不兰烁的心思,但依稀明白这个人怎么有能耐召来那么多幽冥之友。时代不断在变动,只要信念够大就足以影响外,但信念跟执念有时难以界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邪教存在吧。这个兰先生如果不是如救世主一般的神人,那就是恶吧?不怎样,郑嬛知他们没得选择。
翌日早晨,一千多位倖存者全副武装,而且安静的守着自己所负责的东西,移动到接近的地方。他们原先还有准备一些防卫武,里面应用睡阵,只要潘慧星那边的人来捣就藉此反击,没想到对方阵营的人完全没现,不过大家依旧不敢松懈,守备到夜时分,准备朝停车场移动。
郑三照料受伤的大哥,郑四和父母、亲戚一起分散到其他队伍里,郑景发了迷你装置,是一张微小的晶卡,里面是其他倖存者所提供的自製虚拟影像,作为怪兽现时能扰牠们的之一,只要怪兽现时就播放该影像,成员们可以趁逃走。晶卡复製成数份,可以和许多播放影音功能的电產品通用。
范綺负责开一辆空车领在前,同车的有兰烁和郑景,他们打开车全景天窗,兰烁负责应付四周随时可能现的猛兽,郑景应对的则是满林里如浪袭来的怨灵跟幽魂。这一带气场异常,导致普通人走在树林间也会莫名浮现轻生或某些危险的念,郑景将颈上掛的黑佛珠取念咒,两手一扯,那串佛珠瞬间变成了一百零八颗串的大佛珠,而且违反理的旋浮在半空一波又一波金涟漪,扫周围邪气。
队伍后方的郑家人回报,说是潘慧星他们那边的人也乘上停车场的其他车辆尾随,郑景说:「随他们去。大家都在逃难,不要恶意阻碍我们就别了。让主要载运资的车队再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