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风吹微微
「──我讨厌你!」
丁浩潍一惊,从沙发上掉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靠,竟然做起屁孩时候的鬼梦……」而且还是最糟糕的回忆……丁浩潍整个人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刚开始还有一些恍惚,接着随即伸手扒过茶几上的手机。
十点二十六分。靠,早餐店星期日公休,不然他就少赚一天了。
丁浩潍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去厕所的时候他看了看那间门半开半掩的单人卧房,发现屋主还睡在床上。
他自动自发的上过厕所,漱了漱口,又到阳台摸了摸了昨天自己的衣物,还半湿不乾的。
丁浩潍又回到钟昀翰的房里,对着床上背对自己侧睡的人说:「喂,我跟你借一件短裤可以吗?我不想穿那件湿裤子……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丁浩潍走了过去,将人一把翻过来,「你有听……昀翰?」
因为震盪所以终于醒过来的人,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跟迟钝,「……嗯?」
下一秒泪水从钟昀翰的眼角滑落,渗进枕头套,深不见底。
但主角恍若未觉,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丁浩潍主动弯下腰,将身体靠在床边,手摸上钟昀翰的额头,「你在发烧,你自己知道吗?」
钟昀翰先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
丁浩潍先顺手关了房里的冷气,走去厨房倒了水。
还是自己皮粗肉厚,淋了雨之后还是壮的跟牛一样,丁浩潍一边这么想,一边在厨房的橱柜翻找……几瓶红酒与一隻高脚杯,嘖,这种东西有人只有买一隻的吗,「有酒杯却没有一隻碗……他妈的一隻普通的杯子到底长在哪里?」
最后他终于在角落的一个布满灰尘的拆封纸箱里找到一个平口玻璃杯,上面还贴着特价的标籤。
丁浩潍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这个地方简直比旅馆还不如。旅馆里至少还会有冲茶的热水壶跟乾净的杯子。
除了整箱整箱的矿泉水,这个厨房根本是样品屋。
他把洗过的杯子尽量甩乾,从成打的矿泉水中取了一罐,将水倒入杯子里。
再一次回到钟昀翰的床边,他扶起看起来因为头痛而摇晃的人,「先喝水。」
钟昀翰碰到降临在唇边的杯缘,一股作气的将水喝完,总算找回了一丝清醒了,「……谢谢。」声音微弱但是确实。
「现在……几点了?」他接着问。
听到了丁浩潍的报时之后,钟昀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拿起了手机的瞬间就拨了出去,一连取消两位家教学生的授课。
放下电话的钟昀翰,几乎又立刻瘫倒在床上。
丁浩潍自作主张的翻了主人家的衣柜,套上了一件外出短裤之后找到钥匙,在附近的商店买到了感冒药,在一楼大门的时候与一名金发的男生擦肩而过,而后再一次回到四楼。
他毫无犹豫的先把病人叫起来,「先吃药,今天星期天,没有诊所会开。」
虚弱的人因为没有眼镜而视力模糊,柔软的短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未退的热度让人变得异常听话。
丁浩潍让钟昀翰吃了药之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你流汗了,穿着湿的衣服等等会冷。」
钟昀翰在病里昏昏沉沉的,任由对方宰割。在内裤被拉住的瞬间他反射性的抓住了丁浩潍的手。
「又不是没看过,你的我十九年前就看过了好吗?」丁浩潍又用力一扯,而后很迅速的帮对方换上一件新的,接着套好了衣服,把人放回棉被之中。
丁浩潍把脏衣服拾起,丢进门旁的洗衣篮。简直像个老妈似的,他碎唸自己。
单身的人如果生病究竟有多惨他是知道的。健康的人一切都好,但是一旦身体出了状况,能依靠的就只有家人跟好朋友。但是成年的人都会因为独立成了习惯──包括顾虑自己与别人的──总到了最后一刻才会求援。
丁浩潍觉得床上的人已经错过了求援的时期,病魔侵袭、摆佈着可怜的肉体着,现在自己不能丢下他。
他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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