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后悔。
不可以后悔。
不可以后悔。
啊……
她发现一个可笑的事实。离开家之前就算过得憋屈,她也没想过去死这事。然而现在,她真的觉得过不去。
还不至于真的去死,可是该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
南思齐蹲来,把脑袋埋臂弯。
她听到一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听到了自己边。
她不是没幻想过来自陌生人的温这让人柔的桥段,但幻想已经破灭了太多次,实际况应该只是拐到巷里烟或扔垃圾的人。
“怎么了?”
这声音是在询问她的。
南思齐抬起来,看着前人。
她这一生听过许多不可以,一分是僵化的家教育带来的规训,虽不合理却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人生轨迹。一分是她摸索着寻找为人世的规则,给自己一设定规矩,营造不让自己受伤的安全区。
但是为什么在将要失望时,突然真的有人来关心了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可以期待。
“我可以给你学费。”前人说,“你跟我回家吧。”
***
这与她十几年来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
以事人,终究上不来台面。为什么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不说德羞耻那一,跟算得上是陌生的人一起走,这行为有多么危险。
祁念不是坏人,算是她幸运。
祁念没给她多少规矩,只说了不许叫。过于少的规则让南思齐无措,不知该怎么才能避免被讨厌,只能自己给自己定条约。
不可以越界,不可以期待,不可以撒,不可以过于依赖,不可以过于主动使人厌烦。
她应该觉得更羞耻些,毕竟以这令人不齿的方式赚钱。可是祁念伏在她上息时,南思齐惊讶地发现自己可能乐在其中。第一次被拥抱,原来别人的这样柔。
一举一动都能得到反馈。
她不自觉地盯着对方看,看祁念闭着睛地呼,从嗓里发那类似梦呓的声音。
心脏不受控地喜。
第一个拥抱的人,第一个亲吻的人,第一个上床的人,也是第一个陪她聊天的,第一个关心她的。
祁念很好,不会动不动翻脸,饭好吃,会开车,勤快。南思齐觉得自己该多一的,譬如不会饭,就该把碗洗了。但祁念没那么说过,除非她自己提。
但祁念也不是完到不可攀。她会抱怨领导,要求她讲一些幼稚的童话故事,也会在喝醉之后问你为什么不我。
南思齐也不懂,她不知为什么会有人不祁念。
温柔的,脆弱的,温的来源,也是需要呵护的对象。
“那你来我吧。”她这样说。
好啊。
因此规矩又多了一条,要祁念。
第一次,不是否定,而是要去什么。
***
南思齐觉得自己实在愚蠢,她错过了学习与人相的时机,不懂祁念真心想要的是什么,只能照着最表面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