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忻看外甥这么认真想着可能本不存在于世间的梦中人,无奈摇:「有时我觉得自己也是疯了,陪着你找那什么梦里的人,而且还是个男。」
他们的车很快就停在一间客栈外,这间翠樾馆座落于京师的要附近,又藏于坊市巷,一边临近权贵聚居的豪奢之地,一边又与繁华街市相接,而且还是云熠忻在京师的產业之一。
岑凛皱眉翘着睨他:「你又拿这个讲我。」在同儕间他的个不算太矮,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个,虽然他没有因此自卑,但也不喜被拿来开玩笑。
「这样啊,怪不得没见过,这么年轻就当上将领啦?」
云熠忻自斟一杯酒浅啜,勾起角说:「八成是被我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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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熠忻顺他的话瞄了,恰好与一名青年四目相接,对方眉大,丰神俊朗,看得也是位人中龙凤,要是那人座席再往前安排的话恐怕会抢走新郎的风采。云熠忻客气抿笑,那人举杯敬酒,也回了一记浅笑,他觉得那人笑起来里彷彿有火星落到他心上,他驀地收回目光跟外甥说:「那人是师将领雷巖,年不在京师。大概是碰上回京述职,刚好被邀来吃喜酒的。」
这间翠樾馆门面风雅尚,自大街巷里所见皆是讲究的造景,夹的木竹丛、铺石的材料皆是心挑选过的,连渠都乾净得能养鱼虾,馆有多座跨院,厅堂分馆里还有书画艺品供人观赏,有人说这只是将琳霄天闕的一小方天地挪过来京师,令住客们对那真正的人间仙境更加心生嚮往。
云熠忻笑嘻嘻摆手:「好啦,不逗你了。去吧。不必来伺候我。」
岑凛言又止,想想还是没再开。其实他也是打从心底觉得舅舅好看,而且琳霄天闕的生意有此荣景,确实多少是受了舅舅惑人的助益,但他还是有些受不了舅舅这般自恋。他劝舅舅说:「我瞧那人一正气,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岑凛闻言,抬对舅舅靦腆笑了:「我知舅舅最疼我了。」
岑凛倒一凉气:「是啊,万一他成了新娘可怎么办?」
「不过你不是见过新娘的画像么?」
「他不是我梦里人。我只是瞧他好像有事找你,要不怎么会频频的看你?」
岑凛仍是向辈行了一礼:「舅舅晚安,早歇。」
云熠忻向来浅眠,岑凛也和他一样睡得不好,屋里稍有动静就会扰醒他们,所以两人虽然住同一座院里,却不在同一间屋,就寝时也不让任何人在附近走动,云熠忻更是在院外安排了护卫,严禁间杂人等。
云熠忻翻了个白,展开扇缓缓搧着,嫌弃:「平常也没什么往来,见了面就要攀亲带故还讹钱的那远亲,比陌生人还不如,还是算了吧。」
「对喔。」岑凛松了一气,发觉舅舅是在戏自己,不自觉嘟起嘴睨视对方。云熠忻对外甥十分,也不怪他目无尊,反而觉得外甥这小表可逗趣。
「谁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呢。再说我也好奇是否真有其人。」
岑凛跟着舅舅乘上车,车里他轻叹一气,喃喃自语:「一会儿皇帝来了,不知他的侍卫里有没有我梦见的那个人。要是他这一世变成女……」
岑凛明白舅舅担心什么,乖顺的答应:「好。」
云熠忻轻笑了声:「你梦里那个人每次都是男的,总不会忽然变女的了。如果变成女,那方才新娘也可能是他啊。」
翠樾馆安排最好的院落给他们舅甥俩休息,云熠忻打发岑凛说:「扮了我一天的随从也累了,你快去睡吧,多睡才能得。」
「不还有一些远亲么?」
「何必让人家难堪。」
云熠忻说:「承父业吧,他父亲也是一代名将,虽然英年早逝,但也是名留青史的人。怎么?他是你要找的人?」
附近最大一株白樱树,那桌的一位男宾客。」
「说笑的,我也没真的把师将领当作那人,可能他是想跟我谈生意?往后我想扩展海路也多少要请他们关照,有机会再谈吧。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提前离开这里,听说今晚有採贼要来闹,晚皇帝老儿也要来,所以相府增加守备。我们只是来找人顺便个脸,不必留来搅和。」
岑凛微瞇,不甚认同:「你这话最好是能当他的面说。」
岑凛接着低喃:「不过新娘小,也不会是他啦。他一直都很大。」
「那我再去和主人家说几句话,编个理由就走。」云熠忻让岑凛倒酒,端着酒杯去应酬片刻,随意诌个藉准备离开,虽然他心里厌烦这些,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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