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柒(2/6)

紫藤棚架离祠堂稍远，但馥郁醉人的香仍是随风扑来，足以扰人心。云熠忻闻着能迷人的香又躲回祠堂里，跪回蒲团上望着云璃的牌位发愣。祠堂里只有和着一些药材所製的檀香，沉雅的气味令人心神安定。

但这个人啊，他也是早晚要离开的，我想，起码留个好的回忆，好聚好散？我们都不是孩了，也不该讨不到就哭闹的。我失去你，但我没有糟蹋自己和阿凛，不像岑芜，我有时会忍不住猜想，他会不会原本就是在你面前装好人？你一死他就原形毕了？要不然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坏，坏到连自己的亲生孩都要害？何况那是他跟你的孩。你说话啊，偶尔到我梦里也行……你不来，我就一直讲岑芜的坏话。」

雷巖浅笑：「你不是想拓展海上商路？我可以帮你。」

云熠忻皱起眉心，抓着雷巖的肩膀追问：「你这么年轻，在军中还有大好前程，为何要辞官？」

「其实我就算不辞官，此时的局势也难以让我大展手，除了日復一日练兵将之外，虽然也有许多事能，却都不是非我不可。」

「你这么年轻就走了，永远都是个仙女，你弟弟我呢，也不想变老变丑啊。」云熠忻用只对自己人才会有的撒语气低喃：「，你在那里快乐么？还好你生了阿凛，有他陪我这么多年，不然我每天，无时无刻，都像在地狱，每天都想折磨岑芜，又着自己不要浪费心神去想这事。

在这凝静对视中，云熠忻先到有些尷尬，于是他问：「你怎么在这里？找我的？」

牌位们：「……」

其实他本来就是我们云家的孩，你和爹娘往后就看着他吧，看着他和江槐琭平顺快乐的过好这一辈。别的我也不求……但你要是有馀裕的话，也顺便保佑我一辈都这么好看吧。」

云熠忻走石阶往外面园徐行，雷巖也跟了过来，两人并肩走着。云熠忻说：「我无意逐客，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只不过你有官职在，总不可能不回自己的岗位。」

「现在是太平，往后未必啊，你……」云熠忻察觉自己过于失态，松手退开了些。

「你是不是要山了？」云熠忻语气里有不自觉的张。

「什么？」云熠忻诧异的停脚步看他。

「如今日这么太平，我也不和朝中的人际往来，不如辞官来得自在。」

云熠忻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抒发完心后走祠堂，看到雷巖站在祠堂外的青灰石砖上，本来有些涣散的神一凝定，雷巖站姿比两旁栽植的松柏，他立在原故作冷静的欣赏着。

雷巖说：「方才碰见你外甥，问了他才过来的。」

云熠忻好笑斜睞他说：「原来是想

云熠忻跪在云璃的牌位前沉淀心绪，良久后，他的脸上一个像是想哭，又想笑的古怪表，接着垂首掩面，发沉闷哀，又过许久才抬起继续对着牌位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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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留阿凛这么好的孩，可岑芜没有珍惜，他不有阿凛相伴，所以今日我便自作主张让阿凛回我们云家，认祖归宗。

了病痛，那还不快去找他？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雷巖好笑：「我来找你一同吃早饭，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云熠忻歛眸回避雷巖的注视，心又因雷巖的决定被扰，他不答反问：「你真要辞官？为什么？」

「好，那一会儿饭桌上见。」岑凛笑得一脸灿烂，挥挥手转跑开。廊边的紫藤穗像瀑布一样，少年的影像蝴蝶，又像幻影，眨就在繚的间消失。

雷巖用间聊的语气说：「其实那日离开鹿寺以后，我就去找上面的人谈过此事，有些同僚祝福，但也有图僚想挽留。不过我去意已决，应该能顺利辞官，接来就等我接军务吧。」

雷巖走到云熠忻面前问：「你眶红红的，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最近我边现了一个人，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他对我应该是真心的。本来我也没有多想，可是每见一次面、每想他一遍，我就越来越觉得……他的喜跟别人的喜，对我来说好像不一样。若是没有这个人现，我或许本捨不得放阿凛走吧？

云熠忻疑惑看他一，转倚在廊栏杆边说：「那也不是非得辞官吧？」

雷巖察觉云熠忻的眶微红，望着云熠忻的神变得格外温煦柔和，但也没有急着迎上前，许多东西离得远一些反而瞧得清楚，而他在云熠忻的中捕捉到了些许对自己才有的片片火光。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打算卸官职。」

「。」云熠忻对那牌位说：「那时岑芜也来过，和你一起祭拜爹娘他们，我也曾当他是一家人。还以为日会一直这么好的过去，但她一走，梦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