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耶诞,都有三週至四週的假期。
它是e国学生的重大假日,能与之相比的还有復活节长假,以及最为漫长的暑假;每学年以此相隔为三个学期。
在这些可供休憩的日子里,学生们能自主安排休间活动。譬如展开环欧之旅,或是一些平常不易执行的计画。充份利用时间抑是学习的重要一环。
而作为教职员,妮可自然也幸运地得到这个美好福利。
这小半个月来,她最近尤其热衷于糕饼製作。或许是为祭奠珮蒂之死,每有空间她便会磨练她的糕点手艺。譬如今早,她根据珮蒂生前留下的食谱烤了一份天使蛋糕,并邀请西蒙前来品尝。
虽然西蒙直称这类糕点过于幼稚(不可否认,它时常出现在姨妈举办的派对),但食用之后,他还是勉强臭着脸给了一个「口味还算可以」的评价。要知道,对于厌恶甜食的西蒙,这已然是至高盛讚。同时也带给妮可极大的心灵助力。
所以在捎给西蒙一些麵包、打发他回去之后,她又趁着手热烤了些佳发蛋糕。毕竟她的好友不多,手工饼乾又是极好的佳节赠礼,象徵着与金钱无干的崇高心意。其中,佳发蛋糕又是她最拿手的,她期盼它松软的糕体,以及带有酸甜口感的橘子内馅,能够攻克艾伦的味蕾。
然而,就当她提着包装精美的盒子,抱持愉悦心情前往艾伦住宅时,却意外看见西蒙的住所前门正不自然地大敞着。素雅门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原先镶在门板的玻璃花窗碎裂一地。
她皱着眉头,赶紧旋开艾伦未落锁的门。她轻喊艾伦的名讳,拾步遍寻每个楼层,试图询问隔壁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整栋楼,竟是空无一人。
其实,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景况。毕竟艾伦能有千万种理由不在家。但不知为何,妮可有种极不祥的预感。这感觉自她心底油然而生,是一种强烈的感知。尤其连系方才西蒙家所发生的状况,她认为其中必有关联。
思至此,她也赶忙拿起放置客厅的话筒敲起警局热线,却赫然发现,那台该死的座机,居然没半点反应!
事情简直糟得不能再糟,她气愤地将话筒一丢,然后拾起丢在沙发的皮包——她得赶紧回医务室,那里还有其他电话,她必须喊人前来帮忙!
但一回头,那原本空荡无人的门口,此时竟站着一人。
那是个男人,他正环胸看着她。他的身形如同巨人般高大,并且强壮,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压迫感。由于背光而站,你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就彷彿一团曝光过度的黑雾,落在光洁的地面拖成一道长长阴影。
妮可随即认出这副身形。即便昨晚只有短短一见,但她直觉这就是艾伦的室友,布兰登柯尔克拉夫。哦,或者我们也能说,那是一个「自称」布兰登柯尔克拉夫的可疑谜团!
想起他至今仍属未知数的来歷,妮可戒备地退了一步。
而就当她后退的同时,那男人也开口了。「如果你是想报警,我劝你不必这番瞎忙,这里的电话线老早被我剪断了。」对方说。他的嗓音犹如沉鐘,像是他小山似的身形那般,低沉且稳当。「又若是想找西蒙或艾伦,那就更别忙了。他们一个死了,一个昏了。就在隔壁屋子里待着。」那人说。
即便对方语气有掩不住的嘲弄意味,如同一个大男孩逗弄年幼的妹妹,妮可却一点也不想接茬。她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好让布兰登有损毁电话线的新鲜想法。她唯恐解答让她无福消受。
「谢谢警醒,先生。」她扬起下頜,看进对方的双眸,「我就是来送刚出炉的糕点,你在正好,就移交给你了。记得告诉艾伦我来过。」她微笑道,语音充满自信。貌似一点也不受影响。
「你很紧张,女士。」看着她的脸,布兰登发出一声轻笑。「虽然勉强看着我的眼,但你瞳孔紧缩,手指颤抖,脚趾绷紧,像隻倍受惊吓的野猫——你正准备逃离这里,是么?」他分析道。一个个尖锐字眼如同子弹,自他嘴里吐出,射向妮可的脆弱心脏。
他这时又向前走几步。一脱离光影照射,那张深刻且俊挺的面容便暴露在妮可的视野中。他笑着,偏头看着她,模样风流不羈,眸色如海深沉。想必若不是在这种场合,他绝对能掳获所有女孩的芳心。
但看着这双眼,妮可只是蹙紧眉头,绷紧身上每一寸肌肉。果真,眼前这副五官带给她异常强烈的熟识感,就像晚会里她所感知的那般。所以她现在能确定,她曾在许久之前见过这张脸孔,也许还见过不仅一次。
但……又是在何处呢?
她努力蒐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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