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染一金发,白衬衫与西装,明星相、明星材,搭那不屑的表,是那曾经在门卖烤串、还校园请人填写「中生用人状况调查」问卷的少年。
九四十几分,他从捷运站搭乘公车抵达电话中提供的地。那是一座外墙漆成全白的建筑,大门前两颗欖仁树。冬,欖仁叶转红,死寂的看守所染上一片艳红。普通的看守所是羈押被告之,方毅不禁想着,这间看守所又是什么用途?他并不觉得,周予铭犯了什么罪过必须被关押至此。
铁门是拉上的,警卫室无人,门边佇立一人,他靠在门单手袋,不耐地看着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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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同个空间里的是他的同类,在经过调查后,他们会被带走,不再回来。周予铭曾经揣测他们被带去哪,但日日夜夜听着他们的嘶吼,他不敢再去想像。
「是你把他带来这里的吗?」
「他害臭老把我的小被被二号也撕了。」
「啊?」方毅不懂。
看见方毅后,张骏文也一脸讶异,问:「你怎么在这?」
但张骏文的怒容一被哀伤取代。「算了,想到就难过。」他甩,暴地铁门的遥控。「我本来还想说要是你十没有准时到,我要踹你一顿再带你去。看来是不用了,不但准时,还提早十分鐘。来,三秒鐘关门,走太慢我夹你,三,二,一。」
但面对手的疼痛,他不得不承认,将周予铭与外人隔离是合理的措施。
「你问题真的很多。是我上司。」
週六,方毅早上三半便起床洗漱,上简单的行李,坐公车至车站搭车。在车上他小睡片刻,再次确认从车站前往看守所的路线,才耳机看电影舒压。
「所以你之前一直现在我们学校那些事是……」
方毅不确定他是不是被派来的看守人员,上前询问,一看惊诧不已。
「嗯,你在问废话吗?」
「是。」
张骏文没回应他,带着他往那白建筑的穿堂走去。
打量方毅外貌,符合前辈给他的描述,又问:「你该不会就是方毅吧?」
方毅大门,觉得这个人实在不太正常。想起他的份:「你是追捕大队的吗?」
「为了抓你朋友。」
周予铭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他怕黑,但三坪大的房间一直都是昏暗无光的样。又捺不住慾望时,他会化为黑怪,与那片黑合,才发现自己也属于那让人畏惧的黑暗。他讨厌黑,但发狂后被看守人员打药制服后,他才意识到更讨厌的自己,于是把藏属于他的角落,愈藏,愈,到前不再有光,只有与绝望。
路程将近四个小时,他一小时睡觉,十分鐘查公车,还有足够时间看完一电影。电影播放结束,广播唱目的地的站名,方毅收起耳机,走至的等待区。来到迷般的车站,他一度昏转向,最终在路标的指引坐上捷运。
然而,半夜从桌上甦醒,躺回床上反而睡不着,忽觉得整件事有怪异。
疑惑填满他的脑海,他与夜间的鸟鸣相伴整晚。
为什么独准他一人看守所探视周予铭?那周予铭的家人、朋友呢?
那其他人兽的家属呢?
「有病吧?手那样还趴在桌上睡。」
「周予铭不是坏人。」
张骏文看他的表登时转为厌恶。「居然是你!你知不知你朋友把我害得多惨?」
是周予铭频频提到自己的名字,他们才破例让他前往?
「怎么了?」方毅没想到,周予铭也对他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