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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抢回汤寧朗手里的枕棉被，曹景柯暴地甩在地上，气：「不是说好不为了外人和我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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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驶别墅车库，曹景柯一边解开门锁，一边冷冷地：「别人关我甚么事？而且我说过了，那些人要闹事，被教训也是活该。」

他想说，曹先生，我也你啊，可是这一声语，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先冷静来，告诉我，你到底不满意甚么？我给你的生活不够好吗？如果你不喜这个地方，我们离开好了，我带你到你喜的地方去住，让你过得更舒服自由。」曹景柯迁就对方惯了，自觉退了一步，只要汤寧朗兴，让他在别的地方重新建立他的事业也没关係。

「这事发生在前，先不论他们是谁，路见不平不是人人都会的事吗？」汤寧朗脸煞白，仰看着忽然冷漠来的男人。相比早前的愤怒与失望，现在又更添上了震惊的不可置信，他觉得已经完全无法接受了。

汤寧朗却似乎更生气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转就要走。曹景柯立即拉住了他，声音已带了压抑的隐怒，「不要任！」

「我要去睡觉！」汤寧朗负气地叫，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恋人，框透着微微的红，像个受了委屈耍脾气的孩，和他说甚么都听不去，转就跑回楼上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

只有，还是不行的吧。

空旷的室只有盘回的争吵声，两人细细着气，互视彼此的神充满了不谅解，又充满着期待对方认同的无奈。

这一阵汤寧朗连发了好几次脾气，这晚更是来势汹汹，曹景柯已有些疼，却只当对方被自己坏了，无奈地了额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只能想办法把人慢慢哄回来，这事他得多了，也不觉得有甚么，只是不满意汤寧朗居然为了不相的人事和自己闹脾气。

曹先生他，他怎么会不知，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忍耐着、妥协着，然而他的忍耐与妥协，在每一次的思想衝突里，都让他到无比痛苦。忍耐过后是失望，失望过后是忍耐，这样不断重覆着同一个回圈，他觉得自己对曹先生的眷恋好像都不像从前完满了。

曹景柯脱了外，试探地搂住背向他躺着的青年，毫无意外地遭受一阵反抗，只得加重了力度，以的姿态圈住对方，互相抗衡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让青年放弃了挣扎，贴着彼此睡在了一起。这姿态，如同往日每一个晚上，那么密，那么安静，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可不期然地，两人都觉到一距离，一沉默的、难以跨越的距离。

「我不明白，那你想怎么样，你说。」

「宝贝，你睡了？」曹景柯斯近，知汤寧朗并未睡去，只是在发自己的脾气。

房门上了锁，曹景柯拿钥匙开了，只见房间一片漆黑，青年在大床上背对躺着，也不知睡去了没有。看着那明显生着气的冷漠背影，心里只觉烦闷，怎么这男孩就是不听自己的话呢。

「听你的话听你的话，我到底嘛要听你的话？你总是说别人闹事，说我多间事，怎么不想想为甚么我们要这么闹？为甚么不想想我们的社会了甚么问题？如果你的家被毁了，土地被没收了，你不反抗吗？就算村民有错、学生有错，那也是被的，被你们这些沉默冷血的成年人的，你知吗，曹先生！」

这一刻，汤寧朗只觉难受，心里一寸寸发凉。

「你怎么还是不懂！曹先生，我想守住我的家，我的家对我来说不是一块只是用来赚钱的土地，凭甚么要我离开？我多间事，因为我在乎！像你这只活在金字塔端的人，哪会明白我的受！其他人怎么想我不，但是你，你不可以这样！」

「你在胡说甚么？胡地发我脾气，乖，先别气，听我的话……」

一路面无表的曹景柯低低地叱斥，声音忽然带了显而易见的冰冷。

「汤汤，我的宝贝，记得我你。」轻细的语伴随着晚安吻落，惹得假睡的青年微微一颤。

「曹先生……你说，你刚才那还是人说的话吗！」汤寧朗吼，愤怒地甩开了曹景柯伸上来的手，「抱歉，我不能认同你，也不能接受你那一歪曲的思想。我知你的政见立场和我不一样，也一直在理解、在忍耐，但是今日我才发现，这本不只是立场的问题！」

经不得磨损，他觉得若是这样去，他会离曹先生越来越远。他一直全力在补他们的，却发现那里早已破开了两半，再多的努力也修复不了。

汤寧朗突然不回话了，了车，也不回，用力甩上屋门。呯的一声，曹景柯熄了车，张地追了上去，一路亮了灯，就见愤怒的青年已经跑了上楼，蹬蹬蹬地响了几，就见对方抱着满手枕棉被楼，赌气走的意味摆得十足，看得曹景柯脸瞬即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