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楼,才在得到合作伙伴的通风报信之前、只一照面就看破了行路偶遇的「药材商人」的真实分,就此展开了追杀。
相较之,初见之时、萧琰虽也觉贺兰玉楼的面容廓有些熟悉,却也是直到着了对方的儿,才恍然意识到那份熟悉究竟是从何而起──贺兰玉楼的样貌同贺兰远有六、七成像,却因年岁与气质的不同加大了两人在外表上的差异,使得帝王没能在第一时间识破对方的分──如非萧琰不论才智、经验还是临阵指挥应变的手腕都比贺兰玉楼上不只一筹,只怕还真有因此丢了命的可能。
可逃过一劫之后,帝王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招来兵丁护卫己,而是戏到底,一方面示敌以弱、一步降低萧璜的戒心,诱使对方暴更多底牌;一方面则以为饵、将计就计,一步步将暗中潜大昭的贺兰玉楼反过来诱彀中。
年轻的北雁国主虽称得上年少有为,却也免不了少年得志之辈的通病──鲁莽、躁和自以为是。结果,就是一心想除去北雁心腹大患的他反而沦为了大昭皇帝的阶囚;而亲手策画一切的萧琰,也如愿将「救驾」和「生擒贺兰玉楼」这两大功绩送到了儿手中。
──当然,以帝王的能耐,就算萧宸没能及时察觉异样手相救,他也有其他方式摆脱贺兰玉楼的追击。可筹谋计画得再周全,他真正渴望看到的,还是今日儿全如他心意和期盼一般的安排。加之父二人分别多时、已藉过往记忆勘破迷障的他思念之犹过从前,故见着宸儿后,尽需要代、说明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他却仍放纵自己了亲昵暧昧之举,只盼能将儿拉得更近、锁得更一些,从此时刻相伴、再也不分离。
可即使是一国之主,这样的念想,也不是说达成就能达成的。
返抵行辕后,萧琰还未来得及同儿多说上几句,就给匆匆挣脱他怀抱的萧宸赶去了洗漱沐浴、修整仪容。整颗心全浸在喜之中的帝王本还想拉着儿一,却在瞧见少年凤眸间隐隐笼着的一丝涩然与翳后蓦然忆起了什么,一时间只觉有若一盆冷当浇,生生浇熄了他前一刻还无比火的心思和兴,只留了名为自责和不舍的余烬。
所以他最终只轻轻吻了儿仍旧微微红着耳朵尖,留了句「咱们晚上再好好谈谈」便放对方理公务去了;自个儿则边沐浴边整理心思,好生想想到时该怎么同宸儿开。
──他因那个梦境而幡然醒悟、也因那个梦境驱使冲动地舍公务赶赴瑶州。因为那个梦境,他满心记挂着的全是儿前世所受的苦楚和日后必将迎来的相厮守,却忘了宸儿之所以匆匆离京外,正是因为数月前那个迷失控的夜晚、他为掩饰自个儿意的那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