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了推前有些忘我的男人,不让父皇将这一吻行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明白次的顾虑,萧琰虽有些不舍,却还是合着松开了儿被他得有些发红的,取过布巾轻轻拭去了上牵着的细细银丝。
有重兵开,从城门到燕京大盛,所耗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光景。待到车驾停稳,随行的曹允在外轻声提,萧宸才整了整衣甲先一步了御辇,同两旁随驾的将士一躬低首、将仍在车驾上的父皇迎了来。
大盛前,以四年未见的贺兰玉楼打,北雁当政的文武百官──大多是贺兰氏亲信或各族的层──垂首肃容而立;其间虽不乏早早派人送礼拉拢、图引大昭为倚仗的争权夺利之徒,此刻却都一本正经地摆着如丧考妣的悲痛表,将被迫投降的悲哀与无奈表现得木三分、传神不已,让早知此间真相的萧宸觉讽刺,便偶然在其中见着了几张曾让他留「刻痕迹」的脸孔,目光也是一即过,半不曾因此掀起分毫波澜。
因萧琰并没打算占燕京,于安全考量,受降仪式便直接在大盛前行了。两名君王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直到贺兰玉楼侧的文官奉上了请降国书,守在萧琰跟前的众将士才往两旁避了开,让神郁郁的北雁国主得以举步行至帝王跟前、递手中昭示着北雁败局的国书。
──猎猎风声中,但见贺兰玉楼排开人群缓缓步,廓分明的面庞一片冷凝,神虽勉力维持着平静,心音却是越越剧、气血亦已奔躁动到几近沸腾。一步、两步、三步……短短十丈的距离,奔跑起来也不过转瞬的功夫,于他而言却不啻上刀山火海。每一次落足、提步,那一沉过一的足音充分显示了他的不愿,咬的牙关更无声地漏了此刻满溢于心的屈辱;让人只单单看着,都能轻易受到这位北雁国主心中的悲凉、无奈与不甘。
可如此模样看在萧宸里,比起一雪前生耻辱的痛快、此刻受更为烈的,却是某源于本能的警戒和不安。
──不期然间,此前由那隐世大师得来的警言,乍然于脑中响了起:
『车驾前行,其速愈快,愈有势如破竹、莫可匹敌之威;如今双星同耀、气运相连,其势也正似于此。唯盛极必衰、过犹不及,望二位谨记此言、且看且行,方不负上天给予的一世恩泽。』
也在此际,贺兰玉楼手捧国书的影渐行渐近,不过转瞬便已来到了帝王跟前。只见他双手安于卷轴两端,将手中以羊制成的文卷朝前的大昭帝王递;不想萧琰才待伸手接过,贺兰玉楼却于此时瞬间暴起、捧着卷轴的掌握住手柄一一刺,竟由卷轴中了一把短刀、抬臂便往帝王的方向刺了过去!
这变生突然,饶是四周的潜龙卫离帝王不过两步之遥,待要阻止亦是不及;见状,萧宸瞳一缩、心一,当形一闪抢步近前、一手扯住萧琰臂膀运足劲力向后甩去;继而横两人之间,左掌劲切挡贺兰玉楼持刀的右腕,同时右掌运劲变向、朝余势未尽的贺兰玉楼腹间拍去。但听隔衣相击的闷声同气劲爆裂声接连响起,一刻,贺兰玉楼的已然陡地向后倒飞了;而被他隐藏在卷轴当中的短刀,也在他倒飞去的同时脱手落了地。